2003年12月19日

小妖

－－2003年12月19日
－－献给外祖母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离开这里
怀抱粮食 火柴 和全部相片
请允许我在棉被的上面加上棉被
最后一次 在温暖的深处
睡眠

如此复杂的冬天
到处是眼泪 绝望和高高在上的阳光
换上花布衣裳 和干净的躯体一起
贴近火焰 然后灵魂四处游荡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对着镜子告别
用梳子和头发赛跑
头花从灰尘里重重跌落
一切都不需要小心翼翼
一切都不需要小心翼翼了

木柴还整齐垒在墙外
开水在铁锅里翻滚
我站在雪水泥泞的大路上
我收拾妥当 等待出发

低声吟唱
风吹过枯死的枣树
我以一个稻草人的姿势守望过
－－生命的开始守望过爱情
－－生命的尾末守望了土地

前面是黄昏不眠的炊烟
前面是山岗之外无尽的山岗

人山人海

树想静下歇一口气  风却不肯停啊

过客

百年之后，一切只是灰烬。

妖精

你看到了吗，


她在袅袅炊烟里


她在茫茫天际边


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