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来到VIND,坐在老地方,点了一贯的Vind lady ,淡然地看着四周。ffice ffice" />
VIND是一间极小的酒吧,坐落在江边一溜排开的外资银行和奢华的大酒楼的夹逢间。临江的窗边只有两张单人桌,小小的空间里摇弋着微弱的烛光,很不起眼。但这儿室内暗红的色调,营造静谧和温暖,桌椅餐具有欧式简洁的流线。细看时,不难发现不显眼处还有中式的雕花窗棂,有考究的“百蝶图”。
来这儿的大都是常客,二十来个座位的小酒吧很少有陌生的脸孔。他们都很熟,彼此招呼。除了她。她几乎没说过话,只是整晚整晚的呆在靠窗的位置上,静静的看夜江景看吧台上爱闹的那帮家伙看吧台后那个也不大说话只一心调酒的男人。其实,一眼就能看得出这男人是这儿的主人。每天,他都很用心的为不同的客人调制不同的酒。她记得那天心情不好,在江边吹冷风,一不小心撞进VIND时,他就是在吧台后熟炼的晃动手中的酒瓶,烛光和酒色在他脸上交错变幻着光影。他问她要点什么?她心不在蔫的说不知道。他淡淡的笑着建议她试试他调的Vind lady。“每个女人都会喜欢它的,丰富而安全,你试试。”她木然的接过彩色的酒,一饮而尽。顺即,Vind lady和VIND里的暖气一下子温暖了她的胃,她愣在了那儿,看见他还对着她微微的笑…
之后的那一个冬天,她每晚漫步江边,任刺骨的寒风吹透她的身体,然后,她会走进VIND,用最淡然的神情感受这小酒吧带给她的温暖,她几乎离不开这儿,虽然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几乎没出过声。恺也总是递上一杯Vind lady,顾自打理生意,并不打搅她。他知道她有时会看他做事,他并不介意,这个冬天里,她和他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她似乎渐渐的习惯了属于VIND的夜晚。
南方的冬在阴冷的空气里悄然逝去。这个傍晚,她照例走在江边长堤上,突然发觉夕阳把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夜幕许久都降不下来,沐在酱红色的暮色里,她甚至解开绕了脖子一冬的毛线围巾,呼吸江风中夹杂着海水潮润柔和的空气。她还是惯性的推开了VIND的门,坐在老地方,点了一贯的Vind lady ,淡然地看着四周。
新来的服务生端上她的酒,笑容可掬。
“waiter~~主人不在?”
“是啊,他回老家了。”
“哦?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老板他调了这杯Vind lady就走了。还关照我说送给坐这台位的女孩。”
“他还回来吗?”
“会吧。他是回家办喜酒去的。老家有位姑娘等了他好些年了。这边的吧他没脱手,我是他好朋友,叫杰,这段时间帮他打理一下而已。……”
Vind lady缓缓入胃,一如既往的温暖,杰的话渐渐的淡出她的耳际,脑子有点恍忽,隐约都是那个淡淡的笑容,挥之不去。VIND里的那帮常客人们都成了朋友,彼此谈笑取乐,偶尔他们的视角里有静看风景的女孩,今天这女孩却对着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杯。“cheer!”她欢笑着,引颈一干而尽。笑眼里分明盛着盈盈的泪光。
推门走出VIND,天出乎意料的暖和,想来,那个冬季已永远的别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