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狠狠的朝冲我走来的那个男的瞪了一眼。当时我正从包厢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来。我无法忍受那个男人居然拦着我叫小姐,难道在这里晃荡走出来的都是那类人吗?哼!可恶!我半睁着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自己,除了不象学生外,没有一点不正经的迹象。
在路口等的士,胃里的翻腾让我直想回家。只是没有的士能停下来。正月里,的哥是比较忙的。我无聊的在跟前的一小块泥地里用尖尖的鞋跟钻着孔。小时候,总喜欢在湿湿的沙堆上挖着坑,如现在这般盲目。当我踩到第三十个孔时,已经无处下脚了。在抬头,继续雷达似的张望时,一辆摩托车从我面前驶过。车上的那对夫妇我认识,女的正像猫儿一样贴着男的的后背上。我能仍从她急闪而过、微笑的嘴角上看到那挂着的幸福。我突然想哭,我不清楚自己是为这幸福的感动还是感伤。
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后,我决定先去买些解酒的药来,胃翻腾的实在难受。顺着路走下去,鞋钉敲击着路面,发出尖锐的声响,有打滑的危险。走过人行道,穿过菜场,绕到一条自己比较熟悉的马路。我头一次,感觉到天台的拥挤,太多的车,太多的人,让我躲闪得头疼。
药店很干净,还有中草药的香味。在我些语无伦次的告诉那位穿白大褂的阿姨需要什么后,我发现能从药店中间镶着镜子的柱子上看到自己,我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小姑娘,你先吃了药再回去吧”阿姨除了给我药外还递给我一杯开水。“女孩子家,还是少喝些酒好。”说完,阿姨就拿起找我的那沓钱,一张一张的数给我看,连那硬币也没落下。看着她专注的神情,我捂着嘴偷笑。
在她的叮咛声里,我往回走。路过一座牌坊的时候,我胃里所有的东西还是涌了出来,扶着石柱,我从右边的衣兜里摸出纸巾。这是我从没有想到过的后果,去年年底我就暗下决心,滴酒不沾,不过并没有坚持下来,第一次是以为感动,而这一次,则是同学多年后相见的喜悦与激动。刚才,从饭店里出来时,我不知道我和阿宇到底是谁扶着谁,只晓得阿宇一个劲的对我说“你真的醉了吗,我比你多多了”,而我也是重复着“没有,我只是头有点晕而已。”阿宇真的醉了,这是我第一回看到他最醉成这个样子。他跑错了厕所时,我则倚在女厕所的路口,捧着肚子笑,笑到眼里流出泪。出来后,他一个劲的跟我说,自己有多开心。
在娱乐城的路口,我看到阿祥朝我跑来。“你上哪了,没事吧?”他扶着我。我笑着提起装着药的塑料袋冲他晃了晃:“我没事,只是给他们买药了。”阿祥怀疑的望着:“真的?”“真的,只是有点走不稳”我笑着说。阿祥把我扶到了另一间包厢,说是让我在这间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事他会帮我去干的。
阿祥把我叫醒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发生的一切虽然感觉像梦一样,但我相信那些令人感动的情却肯定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