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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你当真常回家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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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3-11-8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不知是怎么开始的,结束的时候也很莫名。他说:“我们分手吧。”我说:“啊?”
  我回答的是问号,他听成了句号。于是他走了。于是我又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买面包,一个人赏雨景。
  暑假在孤单的时候如火如荼来临。室友替我找了一个在花店看花的工作,我去了。两个月的时间总得找个方式打发。回家,只能在父母的争吵声中再一次逃离。
  花店的生意很忙,一天下来回到寝室倒头便睡了。周公是被持续的电话铃声惊走的,睁开双眼愣了三秒才回过神来。“喂,找谁?”
  “丹子?”妈妈的声音怯怯地从另一端传来。
  “妈妈!”瞥了一眼台钟十一点五十四分。“这么晚,有事吗?”
  “上次你说学校今天放假,我等到现在你还没回,想打电话问一下是不是妈妈记错了。”声音里有听到女儿回话的喜悦和一天等待的失望。
  “学校是今天放假,不过我有点事,办完了就回家。”我不想告诉她打工的事,因为她一定会反对。
  “好了,我回去的时候给你电话,bye!”接着挂断电话,翻身,又睡。
  两个星期在花香与闷热中匆匆而逝,渐渐适应了花店的忙碌却适应不了这满室的孤寂。比平日慢一倍的速度洗完澡。看完一本小说,躺在床上依然辗转难眠。
  “丁零零……”电话响了。
  “丹子?”又是妈妈的声音。
  “咳,妈妈!这么晚有什么事?”
  “还没睡?你的事办完了吧?还留在学校干什么?先回家不行吗?说好给我打电话,怎么半个月都没打?近来天太热单位放假,回来陪妈妈好吗?”妈妈平和的语气带了一丝责备。
  每次都这样,用亲情绊住我的自由。当初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到外地读书,也许我还在她用关怀织的笼子里发呆。
  “我现在还不想回家,妈妈,给我一点自己的空间好吗?我已经长大了,我的生活我会过,我的路我会走。放开手好吗?妈妈。暑假我不想回去,可以吗?”询问的语气有着无比的决心。
  妈妈在一端沉默了,当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悠悠传来:“可妈妈想你。”
  挂了电话,没来由的伤感涌上心头,记起前些时去菜场买东西,走过一个菜摊,见到一鞋贩正极力的向一对卖菜的夫妇推销一双鞋。
  “你看看,这鞋真的不错,里面有绒毛,穿着也暖和。胶皮底,下个小雨什么的还可以穿。十五块钱已经很划算了。”
  女人接过鞋,把手伸进鞋里反复摸了又摸。在鞋底按了又按:“是还可以,就是贵了点,你说呢?”她询问身边正在清理菜的男人。男人“嗯”了一声。
  “这已够便宜了,这样吧,你们买两双,我只要二十五元,行了吧?”鞋贩似乎急欲卖掉手中的鞋,不断游说着。
  女人似乎动心了,对男人说:“给你买一双吧,每天起早到郊外进菜,天也冷,你那双鞋也该换换了。”
  我望了那男子脚下一眼,果然,一双打满补丁的军绿球鞋。男人停下手中的活,说:“还是算了,我的鞋能将就,就早上冷点,别花那个钱了。”
  可女人叹了口气:“买两双吧,早上那么冷,给你买双暖暖脚。再给姑娘买一双,整天坐那风口,冻着她了。”目光一转,怜惜地看着不远处小板凳上的一个十来岁的女孩。
  女孩正在低头吃橘子,可能感受到母亲的目光,抬起头冲母亲咧嘴一笑,汁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一怔,女人快步走过去,撩起衣角替女孩檫了檫,并告诉她有新鞋穿了。女孩兴奋地笑着,掰了一个橘瓣送到母亲嘴里。女人幸福地笑着。
  是啊,一个看上去有点傻的小女还都知道,用灿烂的笑容回应母亲的爱,而我竟把母亲无私的爱伤的支离破碎。心血来潮的我立刻拨通家里电话:
  “喂?”是爸爸的声音。
  “爸爸,妈妈在吗?”
  “等一下。”爸爸叫着妈妈。
  “喂,丹子,又有什么事吗?”妈妈永远不会记恨女儿。
  “没什么事,我明天回来。”
  “真的!什么时候到呢?我来接你!”妈妈好高兴。
  “不用了,我不知道坐明天几点的车。也没什么东西。我自己回来就行了,晚了,你早点睡,拜拜。”我挂电话时,还隐约听到妈妈嘱咐爸爸明天起早买新鲜鱼……
  早上起来,正收拾行李,电话响了。我以为是不放心我的妈妈。
  “喂!”
  电话那边沉默三秒。
  “丹子。”
  我一愣,没想到是他,那个没有给我任何理由就从我世界消失的过去式男友。
  “对不起,丹子。原谅我自私,我爱过你,真的。但那种感觉消逝得太快。我不想撒谎,所以我选择分开,现在,我想你能谅解吗?”
  “能。”我一下挂断电话,不是赌气,而是我要赶时间坐车,不想让妈妈再等了。所有感情中爱情是持续时间最短的,我没必要为最薄情的爱情伤最长时间的心。
  车滑进车站还没停稳,我便看到妈妈的身影,她挥动着一只手想扇去脸周围热气,不知道已等车多久了的她晒得脸泛红。眼泪在我眼眶聚集,打漩滑到脸庞。待车停稳,我拎起行李朝妈妈奔去,顺手挥掉脸上的泪水。妈妈高兴地朝我走来,接过我的行李,我眼睛又潮了。
  回到家,妈妈没怎么吃饭,说身体不适先去躺会儿。我帮爸爸清理碗筷。
  “去看看妈妈,一早就出门接你,可能是热的。”爸爸说。
  我走进房间,妈妈笑了一下:“坐车累吧?先去洗个澡?”
  我坐在床边,拉过妈妈的手:“我不懂事,对不起。”
  “傻话。”
  “唱歌给你听好吗?妈妈。”我爬到妈妈身边躺下,也不管一身臭汗。
  “好!”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女儿有个小小心愿,小小心愿……”我偎着妈妈轻轻地唱。
  妈妈伸手搂住了我,微微颤抖着,听到她喉咙里轻轻哽咽。
  “我爱你,妈妈!”从我心里冒出的话。
  所有感情中亲情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我们才挥霍的有恃无恐。一旦没有了就追悔莫及。庆幸我突然懂得了珍惜。
  在都市生活的年轻朋友,你可曾记得那遥远的小村庄的妈妈?你会唱“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你当真会常回家看看吗?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3-11-8 22:03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的网名跟我以前一个网友的网名一样的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3-11-9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念书时要常回家看看
很多时间是自己的
工作后如果在外想回家就不是那么的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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