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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关心兰兰是为了什么呢》
作者:莫米
河西三十八路四十七号
兰兰的发廊整夜透彻着
简单而又放荡
请记住门前有几棵树
每到冬天,就掉尽落叶
我开始迷信于夜晚的
某一些梦
早上的兰兰
吃着三元钱的牛肉面
中午的兰兰
吞着削了皮的苹果
晚上的兰兰
开叉的旗袍溜开了线
我这样关心兰兰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又不是梅毒
我又不是政府
一个发廊妹的生活简单而又放荡,早上吃着三块钱一碗的牛肉面,中午吞着削了皮的苹果,到了晚上,就穿上溜开了线的开
叉的旗袍在那里忙碌,以挣得早上买牛肉面的钱,挣得中午买苹果的钱,挣得买晚上穿的开叉的旗袍的钱,
或许还挣得父兄在山沟沟里垒砖屋的钱和自己将来的一份薄薄的嫁妆。门前的树叶子在一片一片地掉落,日历一天天被扯掉,
梅毒有可能会来光顾这腐烂发霉的生活,政府也可能会来扫上次把两次黄。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一切又迅速返归于旧有的轨迹,
继续在那里发霉,在那里腐烂。而兰兰,早已不再是原先的那个兰兰。
读到最后的三句,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无比的沉痛起来——“我这样关心兰兰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又不是梅毒/我又不是政府”!如此结尾,堪称神来之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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