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
童年在岁月中飞快地流逝,我每天跟在哥哥姐姐后面转。像个尾巴一样紧追不舍。拎着个罐头瓶在田哏上捡鱼,在稻草堆里藏猫猫。影像中最深的一次,是哥哥姐姐们怂恿我去偷桔子,表哥个子最高,把我抱到树叉上,姐姐跟在后面用手托起我的屁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他们倒好站在下面指挥,那边的桔子大,这边的桔子红,我被忙得不亦乐乎。表姐撩起裙摆在下边接着,我只顾拽住往下扔就可以了。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看着满树的桔子内心兴奋到了极点。幸福得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当我再次准备往下扔的时候,树下竟连一个影子也找不着了,我急了,原来“独眼龙”爷爷已经站在树下了。我吓得不由分说地大哭起来。抓在手里的桔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毕竟那是历史的罪证啊。他把我抱了下来,瞪着只能看得见的一只眼说道:“没有下次了哦。”我落慌而逃都来不急搽挂在半空中的眼泪。现在想想着时可笑,因为太谗的缘故,竟上演了那么荒唐的闹剧。
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我还是那么贪玩,有一次到了该上学的时间了,书包却不见了,我不急不燥地对着正在扫地的妈妈说:“妈,书包找不到了,待会你找着了给我送来,我就先去了。”说完自顾自走了,到现在妈妈还拿这个壮举当笑话讲呢,老害我脸红勃子粗的。
到了上初中的时候,略微懂事了点,知道什么叫做廉耻,我的暴行稍微收敛了点。可成绩老是在中上水平,就是没有上升的趋势,老妈只能在一边像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
中考以勉强的分数考上警校。那时才16岁。
都说16岁是花季,可我的记忆里似乎只有绿色,因为也有人把军营比做橄榄绿的长城,所以除了对花季的哀叹外只能默认周遭的一切。第一次走进军营是在1998年9月10日,那是个令我终身难忘的日期。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我在妈妈的陪伴下赶赴部队报道,当车子在部队门口停下了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激动,这是我向往了多年的地方,曾多少次在梦里和它差肩而过。如今却呈现在眼前,此时我更坚定了内心的信念,我要做一名出色的军人。
妈妈帮我整理好铺位就离开了,第一次离开妈妈独立生活,送走妈妈的那一刻我居然没有哭,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大概到了吃中饭的时光,一位干部模样的人把新生集中到一起,告诉大家食堂的位置,同时宣布下无四点钟之前,男女生都得把头发剪至耳根,最长把得过肩。这无疑对女孩子来说是一个恶梦,因为人群当中有多书女生都留有长发,我也是已是齐腰长了,多少觉得可惜。要知道在部队里这就是纪律。
第二天每个寝室来了一个教官,他告诉我们他姓殷,江西人氏。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魔鬼式的训练刚刚宣告开始,女生交头接耳的,人人脸上洋溢着神秘的色彩。我抬头看看天上,太阳栥烤着大地,想想头皮就发麻。内心刚刚涌起的热血立马熄灭了。
果然不出所料,操场上密密匝匝的人群都在训练,从三大步伐到三大间转法,再到军姿,最让人受不了的也就是军姿了,一站就是两个小时,教官拿着木棒在队伍间来回巡视。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出。蚊子在耳边嚣张地吹着口哨,当时恨不得一巴掌送它去天堂旅行。好不容易挨到了休息时光,才发现脸上的包像野菊花一样开了个遍。真是又气又恼。
军训接近尾声的时候简直不成样子了,脸晒得跟包公一样黑,连做梦时都扼腕叹息。到了开始上文化课的时候,略微轻松了点。不再像以前一样天天训练了。每个星期就那么几堂军体课。正式享用双休日,班里的同学也混得很熟了,于是呼朋唤友的叫了一帮人,到蒋村的竹林里烧烤去了,随意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拣了些干树枝和着从菜场里买来的年糕香肠,烤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香飘四溢,我们涂上番茄酱津津有味地吃开了。偶尔也会静下来,但那绝对是心理非常空虚的时刻。我只会约上海霞一道出去,就在学校附近的田野上漫步,走得累了就在草地上小憩一会儿,亦或看会小说,亦或闭上眼睛享受清风带来的油菜花味。清清凉的味道好闻极了。第一年晃晃忽忽地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年特别平淡,期末考的时候熬个通宵,平时全用在了玩上。全校只有九个天台人,两个是干部一个是大我们两届的学长,还有比我们小一届的三个学弟,晚上一有空就相约在学校的操场,大家聊天或是打牌,后来海霞和周凑成了恋人,这都是大家所期待的,海霞温文尔雅,周凑风度翩翩。所以大家又多了一些交流的话题。
第三年部队组织学驾驶,我们被送到了位于临平的武警汽训队。在那儿度过了警校最快乐的时光,亲如兄长的郭风亮,胖得像雄猫的“盼盼”,冷酷的章伟成,下巴长肉瘤的“总统”,苗条的“瘦子”,娘娘腔的“竹叶青”。每个人都有着独特的风格。记得有一次晚自习结束后,女生聚集在多功能教室里听歌,“东瓜”〈顾伟洁〉放了一本迪高,女生们兴奋的关掉教室里的灯,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腰枝,害得隔壁男生宿舍也关掉等在那儿跳着。我们为找到共鸣者而欢呼,突然一哨响划破天空,是紧急集合。没理由啊,外边下着大雨呢。吓得顿时雅鹊无声,可怜的男生被拉出去跑五公里了。这也怪不得谁了。
最后半个学期,学校安排实习。我到了小镇上的刑侦大队实习,队长是姑父的挚友,所以我的时间还是比较自由。每天跟在探长后面,开着警车出去办案,我很自豪也很欣慰,居然能亲身体会这种破案的感觉。我在旁边做笔录,其实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罢了。因为取指纹等类似的技术问题都有专门人氏去处理,但我还是乐的屁跌屁跌的。
三年的军校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走出军营的刹那,我们抱头痛哭,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里的一切将成为永恒的记忆。永远,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