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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西一大早就到了城里火车站。买了票后,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等候,有个道长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说:“姑娘今年本命年吧?”刘西奇怪地盯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呢?她今年足岁二十五,确实是本命年。那人又说:“你有个至亲的人,刚从死神门前爬回来。”刘西傻了,漠然地点了点头。他面露忧色地说:“他的血火之灾还未过去,年内还有一道大坎。”刘西惊慌失措地问:“真的?不会的。”刘西拼命地摇头,她本来是从不信这些的,可道长的几句话说得这么神,不由她不信,不由得为父亲担心起来,于是又问道长:“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吗?”道长沉吟半晌说:“冲喜,你生命中的男人应该已经出现,你们抓紧时间把事办了。”一瞬间,刘西头脑里转过这人会不会是刘海的说客的疑问,但想想刘海应该不是那么会耍心计的人,转而又想,哪怕是刘海的计谋,招使到这个份上,似乎是逼人到了绝路,没有另外的选择,有什么事可以和父亲的生命相提并论呢?
回到杭州是中午,刘西简单地在路上吃点快餐,就去了公司。碰到同事,大家都知道了她父亲的事,都关心地询问,让刘西觉得一份同志式的温暖。寒暄后,刘西进了办公室,看到李总也在,过去向李总表示了感谢,李总在关键时刻向她施以援手,是让她终生难忘的,虽然对于李总这点钱或许只是九牛一毛,但对于她,对于父亲却是至关重要的。李总祥细地问了父亲的情况,知道有所好转,也为刘西感到欣慰。刘西最后表示,李总借的钱可以在她的工资逐月扣回,每月扣二千元,二年不到就可以还清了。李总笑着摆了摆手说:“小刘,我是一个商人,追求利润最大化,但我也是性情中人,你跟我这么久,也应该了解我,我知道你现在处境的艰难,如果你信得过我,就不要急,等你有足够的钱再还不迟,我也不急于用这点钱的。”刘西说:“我钦佩李总的为人,以后为公司我会更加努力工作,但这钱我会尽快还上的。”
当天晚上,刘海就来到刘西宿舍看望。刘西陪刘海出来,俩人在城市闪烁的夜光下散步,虽然刘海不擅说话,但和刘海一起,还是觉得有一分踏实的感觉。后来,两人逛到公园,坐在长椅上,刘西突然打破沉闷,扭过脸盯着刘海的眼睛问:“海哥,你愿意娶我吗?”刘海听到这句自己一直不敢启口的话,好象觉得有些突然,脸红了一片,嗫嚅着说:“小西,你可要想清楚,我是愿意的,只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出息,怕配不上你,才一直不敢说。”刘西坚决地说:“海哥,我喜欢你,你让我有踏实的感觉,我愿意嫁给你。”刘海揽过她的肩,一把扯了过来,滚烫的唇压了上来,刘西闭着眼迎上去,两人忘情地吻在一起。
刘西很久没有和男人这样亲近地接触过了,只觉得浑身酥软,全身燃烧起来。但她马上克制住了自己,轻嗔刘海:“在公园里让人看见多不好。”两人才冷静下来。
接下来俩人开始讨论起结婚的事来,其实摆在面前的困难真不少,首先是钱,为了父亲的病,俩人倾尽了所有积蓄,第二是房子,都住的是集体宿舍,连安个床的两人世界都没有。不过,为了父亲,再难的坎也得过。于是他们初步商定,房子想办法与人合租,只要有个单独的房间能容身就行了,在杭州就请同宿舍的室友聚一次,能简则简,回到老家则稍微弄得象样一点,好歹也是两个大学生,不能太寒碜,也算是给家里人争点光,他们准备请全村吃一顿,然后闹闹洞房,大伙热闹一番。而刘西心中也想,越热闹给父亲冲喜应该越有效果吧。
第二天,刘西就给家里去了电话,让父亲找人挑个日子,回家把事办了,刘西还说,日子越早越好。
过了几天,父亲来了电话,说日子择好了,定在十月初八,离现在还有二个月时间。刘西心想,二个月时间刚好,她和刘海应该能存些钱,回家办喜事了。刘海也带来了好消息,他找到了一套合租的房子,三室一厅,和另外两个人合租,他们好歹也有个安静的空间。
把房子简单地弄一下,铺上塑料地毯,买了暖色的窗帘,床单和被子现成的,搬过去就行了。搬家的那天,上午刘西和刘海去办了登记,下午双方都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带了过去,确实是简单到了极点。晚饭时,请各自的室友在去了小饭馆,大家纷纷向他们敬酒祝贺,这才有了些喜庆的气氛。刘西和刘海不断接受敬酒,喝得有些多。那天,开朗的小春却有些沉闷,刘西知道她的苦衷,小春和小王拍拖这么久,小王早一阵子提了个副科长,春风得意的样子,好象并不急于和小春结婚,看到他们结婚,可能有些触景生情吧。
吃完饭,大家回到他们简陋的小房子,坐了会,然后在楼下用录音机放了鞭炮,就散了。只留下刘西和刘海,俩人拥抱在一起,虽然一天忙乱下来,都有些累,但却挡不住激情,刘西又感觉到久违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潜流,一下子迸发出来,可刘海不知是没经验还是由于疲乏,显得力不从心,草草地收了兵,没多久就睡了,发出很大的呼噜声。刘西觉得就象行将引爆的燃烧物,才开始点着,就被大水浇灭了,兴致索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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