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的时候,又热又渴,昨晚上睡的时候,忘了拉上窗帘,此刻路上的街灯斜射入屋内,在黑暗中醒来后看到的是十分的亮堂。隐约还能听到路人的谈话声。我想应该快要天亮了吧,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就醒过来了,只是干渴难耐。披上睡衣,终于在茶几上找到几个干巴巴的苹果,这是被遗忘的结果。母亲也曾不知有多少次提醒过我,可我总是长不了记性。
咬了两个苹果后,残存的睡意早已无影无踪。然而打开手机时,却让我大吃一惊,屏幕上清楚的显示着凌晨2点,此刻清醒的恶果,让我后悔昨晚的早睡,呆会6点多时我不知道自己会在何处神游。
昨天有幸能见到一位为县里慈善基金总会捐款一百万的人,车子是通过绵延的柏油路驶进那群山围绕的山村,将我带到了有这么一颗善心的人面前的。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普通的多,但没有我想象里的那么沧桑,因为来的时候有人向我介绍过他的艰辛的创业史。寥寥几语让我看到了他的内心的朴实与远见。我想这就是成就一位成功的企业人的因素吧。最让我感动的是他说的那几句易懂却发人深省的话,“人死两手空空。房屋再多,我能睡的也只一间一床,家有车子七八辆,我其实只需的一辆,只能坐一个位置也。每个人的24小时很平等,享受很有限,可是发展却无限。”这种境界是很少人能拥有的,人生真正的价值,平凡却又高大如此。车子沿原路出来时,回望是渐远的山村,最后被群山所吞没,那些善良的人们都亦如此的隐没于生活的海洋里。
打电话给母亲说不回去吃晚饭了,本想等事情弄好了以后再出去吃的,却不想接到了个突如其来的饭局。平时的应酬少的可怜,即使有,也是熟人之间。就怕缺少那份日月所积累的默契,最终会导致成最后的一餐。只是盛情难却。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刚才同办公室的那个人也准备回家,他在我身上锁上了房间的门。那时,我才明白,他留到这么晚,是因为担心我没有这房间的钥匙,无法锁上门。我真后悔自己留到这么晚,害的他也这么迟回家吃饭。
饭局中没有我想象的情况出现,那位朋友比我想象中的要健谈爽直的多。虽然在岁数上,我两仅相差一岁,可社会经验上,我是无法能及他的。我开始真的怀疑起自己,在亲戚们的眼里,他们都说我是个大人了,而在他侃侃而谈中,让我是那么清晰的看到了差距。不过,从他身上,我同样也看到了朋友间的真诚。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样的朋友了。
在吃的过程中,一位老者被人搀扶着很小步很小步地从我们桌旁经过。我们俩都停止了下筷,注视着老人。朋友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感叹道“真幸福!”。是啊,真幸福。如果当几十年以后,我也能搀扶着老的走不动母亲,让她享受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那是何等的满足与欣慰。亦或当我也老得掉光了牙,迈不开了步子,能和儿孙们围坐成一桌吃着团圆饭,那又该是何等心情呢?幸福是何等的平凡与平淡。
朋友开车送我回家,路上华灯溢彩。家门前的那条路上,居然挂起了串串的红灯笼,充满了喜庆与遐想。
即使是在此刻,静夜站立窗前远眺,灯火阑珊处所引发希望是让人那么的平和。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睡去的。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又是全新的一天了!
20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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