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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鱼之一
一直养鱼，死了再养，养了再死。
现而今的四条金鱼是从水族店里趁便宜挑来的，天黑，性急，也未曾怎么检查。
养了几天，出状况了。其中两只龙鱼游势怪异，尾巴扭曲。另外蓝龙睛与草金倒还显正常。我未曾迟疑便将两龙鱼移到了小鱼缸中，特意洗干净了鱼缸，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后者。
再到网上寻求良方，细细搜寻，原来是得了白点病，还有些水霉感染的症兆。死鱼当作活鱼医，眼巴巴看着他们死去自然是不人道的，我总是要积极一些。于是跑回店里问老板，老板说得了这种病你买药也不值——言外之意死踏啦！我心里有些气呼呼，不是你把这病鱼卖我，我会这么冤？又没证没据，说不定是我的底质毛病——想到这儿，我想起了先前鱼儿们的死，才记起没有把底质消毒过，也许病菌的孢子一直存活着，期待着复活呢！求人不如求己，我便放弃了再说话的权利，跑回家中。
可怜的草金尾也扭了，蓝龙睛腮上出现了白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它们的鱼体上都出现了白丝。要死便一起死吧，免得天各一方，不好。于是我把龙鱼倒回了大的鱼缸，四只鱼儿焦躁的游动——时而发呆。
对着网上介绍的土方子，我配了百分之六的食盐水，将鱼儿放了进去。这可真灵，白丝松散，鱼儿如破茧的蝶，拍打，抽搐，摇晃，甩尾，白丝小团一小团的脱落，许是小瓜虫，也不肯定，这夜加班到了十点钟，我坐着看它们的挣扎，百味泛起。
鱼与虫的搏斗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蓝龙睛与草金一直顾一切的冲向这剥落的白丝，吞噬，吞噬。第二天，水底清净，白丝不见了，鱼儿身上还有几粒白点，但姿态雍容，平和，经过一夜的搏斗，它们许是累了，许是胜了，我傻笑着，想为他们喝把彩，也是不得其门而入。喂是不敢乱喂，早就尝够喂死金鱼的苦头，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中午下了班再回去，可怜的蓝龙睛竟浮于水面，偶似奇痒无比的挣扎一番，偶又无精打采，甚而失去平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昨天吞了太多白丝的结果，还是它又得了其它毛病，还是昨天换水它感冒了——这次，另三只都好转，最强壮最大的伊却再次病倒。再没法救治了。。只能再换次水，加些盐，上帝保佑你们，阿门！
上班出门时，我心里想，跟着我的鱼差不多都是苦鱼。本以为金鱼娇贵，热带鱼贱些，结果找最易养的神仙鱼及玛丽养，时间不短，最终还是夭折。现在的鱼未来命运如何，还待静观事态，但相信，最终，还是要死的——因为，他们，是苦鱼．也许有人说，既然苦，何必养它？晃忽间联想到了，做人也苦，何必做它．苦，也有苦之意义，便苦中取乐罢！
苦鱼之二
又是以鱼为题的杂谈，多了就是烦碎，要不得。然而意犹未尽，不如再次说完，以免后患。
叶子在煮饭，我们仨在外面聊天儿。一周的特别繁重工作让我极度希望有种放松的气氛，就像这样的唠吭，话题可以跳跃，笑容也可以跳跃。记得刚前几天一位朋友来看我，印象特别深的是他说他好久没笑过了。我说怎么不笑，他说工作需要。我似乎是有些明白。
蓝水突然提到了苦鱼，说，苦鱼其实就是阿朦，阿朦就是金鱼。我与老树都把眼瞪的大大的，望着这个据永恒的心所言有极高智商的年轻人，等待其下文。我总结了一下他的说法：首先没有无缘无故的文章；其次是阿朦像金鱼（不是指长相），清高，所以孤独；最后，还是阿朦像金鱼。
我的思路突然被打乱了——似乎连自己也分不清阿朦与金鱼谁谓谁了。
“可是，我写苦鱼并没有想到过自己呀！”没有太多说服力，于是阿朦就成了苦鱼了。作苦鱼也没什么，至少求生精神令人敬佩，但我还是有些不愿意。因为我觉得做人特别是做阿朦蛮好，瞟这世界的眼神美好，笑容恬美。对着一泓水一世界的鱼儿我常常心生怜悯，世界太小，会不会枯燥？会不会乏味？有时还想创新的放些书刊在鱼缸外壁，结果是想到它们也不认字，感觉不到我的苦心。但是，鱼儿们悠然自得，它们的处世让我彻底的放弃了原本想改造它们的心态。
但还是想到了发生在昨天的苦鱼事件。
起来的时候，喂鱼时突然发现又有苗头有病了——于是泡了一杯高锰酸钾，然后调进小鱼缸，把鱼儿放了进去。中午太忙，下午太忙，晚上太忙，到了夜里再想到它们，等待我的自然是惨不忍睹。唯一的龙鱼弯成一百二十度，僵硬的固执。还有草金弯成一百五十度，鱼鳞散乱，腮盖无力开合，一动不动，蓝龙睛倒还有点气，碰到的时候还鼓气跳跳。此时我没想更多，只是把它们快速的放进水里，然后有些涩涩的望着它们失去平衡的挣扎，发起呆来。
恨自己的原因简单，这几条苦鱼跟着我也受太多苦了，而今早失去了原本雍容华贵的体态，有些慵肿笨拙，懒懒洋洋，虽然到了今天它们开始有所恢复，食欲也好了些，但毕竟，是回不去了。没有丢弃的想法，只想和它们，还是这样的过。
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次受创。
想起来我的姑婆。从十九岁差不多起，年复一年的苦难不断，而今七十多了。我在待侯她老人家的时候，她没事把一生的苦向我泼过来，泼的我心头紧揪，喉咙哽哽。瞅吧，未来的苦难还在，我心里这么默念，只能安慰姑婆说，你承了这苦，把福荫给了舅舅姨姨，也值呀！谁不知道这话是空？然对她是有用的，她横了我一眼算是默认，然后接过我替她温好的香蕉，开始每二轮的诉说。
谈起了苦鱼，也就难免会想起她，虽然没有必然的联系。
苦鱼之三
很久以前,鱼生活在水里
而今水变成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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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6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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