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苦难柔软一次
看了一本书,余华的《兄弟》,竟然看了整整一天而不自觉,直到合上最后一页才发觉天色早已黯淡,好长时间没有一本书让我这样痴迷了。走在街上,却仍在回味着那些弥漫着血泪与苦难的字句,字里行间的震撼让我有些沉重,心却突然有种柔软的感觉。只可惜这本书只有上册,下册据说还未出版,着实令我倍感失落。
纵观这半部书,我不知道作者极力的渲染这些苦难是为了什么?是想用苦难升华什么?或是警示什么、传达什么?我没有去看那些所谓的书评,也不想去看,一个人所写的东西,千百个人来看会有千百个不同的体会,或许连作者自己也未必能真正明了,我想,只要它能带给我一份震撼、一次柔软,从而对人世的苦难产生一种同情恻隐也就足够了。
我默默的思索着,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漫步,一阵“咿呀”的胡琴声吸引住我。我看到街角有位老人正在拉着胡琴乞讨,褴褛污浊的衣裳让他与整个阴暗的背景融成一体。我走近了他,树皮般的脸上干枯而瘦削,诉说着苍老与无力。灰白的头发在寒风中稀疏的瑟瑟抖动,沟渠纵横的皱纹深深的铭刻着生命苦难的印记。我把袋中的一点零钱放进了他面前还空无一物的搪瓷杯里,坐在旁边听着其实并不高明的音乐,听不出来是什么曲调,只是因为想坐一坐、听一听罢!来来往往的人们或是步履匆匆、或是笑语殷殷,没有什么人会顾及到街角里的风景,一群孩子欢叫雀跃着跑过,那快乐渲染的我也跟着愉悦起来。看着他们,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不久前见到的孩子,那是个怎样的孩子啊!既聋又哑,还是一个傻子,丑陋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居然会有种滑稽的味道,满身厚厚的秽土和着破烂的衣裳倒像是件铠甲穿在身上,咧开的大嘴发出“嗬嗬”的嘶哑声满地的打滚。看着那些朝他扔石头、吐口水的孩童们,我不禁觉得,也许在别人眼里,他除了徒具人的形体外,和那些动物没什么区别吧!听老人们说这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只有一个老奶奶在抚养。我真怀疑上帝在创造他时是不是打了个盹,还是这本就是个被诅咒的孩子,仿佛所有的苦难都集中在了这孩子身上。哦不!他至少还有一样好处,就是他不会懂得什么是痛苦,所以苦难也就不成其为苦难了吧!我递给了他一些吃的,他“嗬嗬”笑着接过就跑远了。那一刻,我的心仿佛有些咸涩。
其实,很多的苦难面前,我们真的无能为力,苦难仿佛是阳光下的阴影,即使再灿烂的日子也无法驱散它的存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下这些,也许只因为这些曾让我的心一度柔软过吧!我想,苦难,是需要直面的。但是苦难,更需要全世界的柔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