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舞悠然个人文集——悠然情思

蓝帅

我这个人比较懒，看见长篇文章就避而远之，但是这次例外。

早上起来我花了一小时，把文章全部看完了。包括风筝以前的文集。

见过风筝，也闲聊过几句。只是不敢相信，如此佳作竟是出自那位娇小女子之手。

敬仰之心油然而生。失敬！失敬！

独舞悠然

九

秋天已到尽头。一向来惧怕冬天，惧怕寒冷。但是我挡不住冬天将要来临的脚步。 头很痛。鹏去买菜。

“霞，你去床上躺一会吧。”鹏临出门的时候说。

我转身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小憩。

“这样下去怎么成？不做事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她妈妈说的话我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噌”地从床上坐起来。转念想：算了，毕竟她是长辈，省得到最后给她话柄说我没家教还连累我的父母。

等鹏回来，我就狠狠地和他吵了一架。 冬天还是来了。房间里很闷。我走到了庭院里。风吹在脸上好冷。院子里满是枯萎的杂草，了无生气。

“外面冷，进去吧。”鹏拿了件外套为我披上。

“鹏，我们分手吧。”我的语气和初冬的风一样的冷。

“为什么你老是要提分手呢？你就真的这么恨我，不愿意原谅我了么？”

“我们之间已经名存实亡，别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不，我不跟你分手。”鹏的语气坚决。

我不再说话，眼睛望着前方。似要望穿这个尘世。天色灰沉。心象长了翅膀的鸟，飞过前面那道围墙，想飞到另外一片天空里去，却终是飞不过那片迷茫。

转眼，就到了春天。她妈妈说送我去杭州，工作的地方已经找好了，他弟弟的一个朋友在那个厂的厂办里。

正月一过，就动身去杭州。我就象飞出了笼子的鸟。打工的生活虽苦，但是日子过得很自由。同时鹏去了宁波，去学手机维修。他把呼机留给了我。

我所住的寝室遭窃。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买饭票的钱也不翼而飞。我到厂门口的副食店给鹏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接着我又打了个电话给鲸。

“鹏的手机关机了，他有跟你在一起么？”

“没有啊，好几天都没见他了，我以为他去你那看你了。这么急着找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寝室遭窃，我买饭票的钱都没有了。”

“别急，我就给你汇钱过来。现在家里没什么负担，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舍不得花钱，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平时菜也吃好点的。我哥你就别管他了，这么大一个人了，他养活得了自己的。”

“恩，我知道。汇钱太麻烦，我跟同事借一下就好了。手机费很贵，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琢磨着鲸的话。我明白了。鹏的老毛病又犯了。该结束了，早就该结束了。哪怕远离了鹏的青春是灰暗还是辉煌。

鲸当天就汇了钱过来。本来说好了等我爸生日的时候我回一趟家的，鹏在我家里等着。我回了天台也去了家里，却避开了和他见面。家里的人也明白我的心思，就当我没回去过。

因为我最后一个出寝室，而被室友怀疑我就是那个作案者。等我回到杭州，厂里谣言已满天飞。 我找到了保卫科，坚决要彻查这次的被窃案，还自己一个清白。在保卫科和派出所的协作下，案子查清后，应我的要求，那个污蔑我的人，当着全厂职工的面公开向我道歉。 我一回杭州他就找来了。我们坐在西湖边。

“鹏，我们分手吧，放我自由，也放你自己自由。”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说。

“不，我不要跟你分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跟你分手。”

夕阳逐渐西沉。黄昏的西湖美得醉人，而我们却辜负了这等美丽的景色。我们沉默地坐着。我已找不到话跟鹏说。想不透鹏为什么不肯跟我分手。

11月。我辞职回家。和鹏分手的决定得到了家里所有人的支持。

门外雨下得好大，家里其他的人都出去了。

“霞，别跟我分手，别离开我。我以后保证一心一意对你，再也不打你了。”

“迟了，太迟了。我等得心也凉了。我累了，也倦了。我还你自由。你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随便挑已个都比我好。”我的语气淡漠。

说完，我转过头，不再看他，望着窗外的雨帘。

“你真的心意已决？”

“是。”

鹏无言地转身离去。我以为他已经死心。

晚上。我趟在床上看书。感觉门外好象有人。

“谁？鹏，是你？”门外没有人回答我。也没听到脚步声。

我起身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鹏。一见我出来，“扑通”一声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存心想折我的寿？快起来。”任我怎么拉，他就是不起来。我只能由他去。

“霞，我们重新开始。再给我一次机会。”鹏抓着我的手哀求。

“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而你却不思悔改。捆绑不成夫妻。鹏，放开我吧。你到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走吧。”我几乎心软。但想到他以前的所做所为，我转过身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你不答应我和好，我就不起来。”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

哥哥发现了跪在门口的鹏。说了好多话才劝走了他。

所有的前尘往事就象是一场梦，也象一出戏，到如今终于落幕。雨淅沥地下着，似乎在为我那已然逝去的花样年华悲泣。

好久没见的玲邀我一起逛街。这让我觉得奇怪。以前和玲一起玩，就是打麻将的。

“许，在外面又有了另一个女人。”玲一脸的哀伤。

“那你决定怎么办？你们已经一起走过了六七年了，这件事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真的不能挽回的话，就分手吧，趁着自己现在还年轻。”玲无语。

“要不就是尽快结婚。”我说。“其实这种事我们外人不好说，还是要你自己决定的。你还是回家好好再想想吧。”

玲走后，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爱情是什么？而婚姻又是什么？

独舞悠然

九

秋天已到尽头。一向来惧怕冬天，惧怕寒冷。但是我挡不住冬天将要来临的脚步。 头很痛。鹏去买菜。

“霞，你去床上躺一会吧。”鹏临出门的时候说。

我转身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小憩。

“这样下去怎么成？不做事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她妈妈说的话我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噌”地从床上坐起来。转念想：算了，毕竟她是长辈，省得到最后给她话柄说我没家教还连累我的父母。

等鹏回来，我就狠狠地和他吵了一架。 冬天还是来了。房间里很闷。我走到了庭院里。风吹在脸上好冷。院子里满是枯萎的杂草，了无生气。

“外面冷，进去吧。”鹏拿了件外套为我披上。

“鹏，我们分手吧。”我的语气和初冬的风一样的冷。

“为什么你老是要提分手呢？你就真的这么恨我，不愿意原谅我了么？”

“我们之间已经名存实亡，别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不，我不跟你分手。”鹏的语气坚决。

我不再说话，眼睛望着前方。似要望穿这个尘世。天色灰沉。心象长了翅膀的鸟，飞过前面那道围墙，想飞到另外一片天空里去，却终是飞不过那片迷茫。

转眼，就到了春天。她妈妈说送我去杭州，工作的地方已经找好了，他弟弟的一个朋友在那个厂的厂办里。

正月一过，就动身去杭州。我就象飞出了笼子的鸟。打工的生活虽苦，但是日子过得很自由。同时鹏去了宁波，去学手机维修。他把呼机留给了我。

我所住的寝室遭窃。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买饭票的钱也不翼而飞。我到厂门口的副食店给鹏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接着我又打了个电话给鲸。

“鹏的手机关机了，他有跟你在一起么？”

“没有啊，好几天都没见他了，我以为他去你那看你了。这么急着找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寝室遭窃，我买饭票的钱都没有了。”

“别急，我就给你汇钱过来。现在家里没什么负担，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舍不得花钱，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平时菜也吃好点的。我哥你就别管他了，这么大一个人了，他养活得了自己的。”

“恩，我知道。汇钱太麻烦，我跟同事借一下就好了。手机费很贵，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琢磨着鲸的话。我明白了。鹏的老毛病又犯了。该结束了，早就该结束了。哪怕远离了鹏的青春是灰暗还是辉煌。

鲸当天就汇了钱过来。本来说好了等我爸生日的时候我回一趟家的，鹏在我家里等着。我回了天台也去了家里，却避开了和他见面。家里的人也明白我的心思，就当我没回去过。

因为我最后一个出寝室，而被室友怀疑我就是那个作案者。等我回到杭州，厂里谣言已满天飞。 我找到了保卫科，坚决要彻查这次的被窃案，还自己一个清白。在保卫科和派出所的协作下，案子查清后，应我的要求，那个污蔑我的人，当着全厂职工的面公开向我道歉。 我一回杭州他就找来了。我们坐在西湖边。

“鹏，我们分手吧，放我自由，也放你自己自由。”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说。

“不，我不要跟你分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跟你分手。”

夕阳逐渐西沉。黄昏的西湖美得醉人，而我们却辜负了这等美丽的景色。我们沉默地坐着。我已找不到话跟鹏说。想不透鹏为什么不肯跟我分手。

11月。我辞职回家。和鹏分手的决定得到了家里所有人的支持。

门外雨下得好大，家里其他的人都出去了。

“霞，别跟我分手，别离开我。我以后保证一心一意对你，再也不打你了。”

“迟了，太迟了。我等得心也凉了。我累了，也倦了。我还你自由。你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随便挑已个都比我好。”我的语气淡漠。

说完，我转过头，不再看他，望着窗外的雨帘。

“你真的心意已决？”

“是。”

鹏无言地转身离去。我以为他已经死心。

晚上。我趟在床上看书。感觉门外好象有人。

“谁？鹏，是你？”门外没有人回答我。也没听到脚步声。

我起身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鹏。一见我出来，“扑通”一声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存心想折我的寿？快起来。”任我怎么拉，他就是不起来。我只能由他去。

“霞，我们重新开始。再给我一次机会。”鹏抓着我的手哀求。

“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而你却不思悔改。捆绑不成夫妻。鹏，放开我吧。你到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走吧。”我几乎心软。但想到他以前的所做所为，我转过身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你不答应我和好，我就不起来。”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

哥哥发现了跪在门口的鹏。说了好多话才劝走了他。

所有的前尘往事就象是一场梦，也象一出戏，到如今终于落幕。雨淅沥地下着，似乎在为我那已然逝去的花样年华悲泣。

独舞悠然

九

秋天已到尽头。一向来惧怕冬天，惧怕寒冷。但是我挡不住冬天将要来临的脚步。 头很痛。鹏去买菜。

“霞，你去床上躺一会吧。”鹏临出门的时候说。

我转身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小憩。

“这样下去怎么成？不做事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她妈妈说的话我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噌”地从床上坐起来。转念想：算了，毕竟她是长辈，省得到最后给她话柄说我没家教还连累我的父母。

等鹏回来，我就狠狠地和他吵了一架。 冬天还是来了。房间里很闷。我走到了庭院里。风吹在脸上好冷。院子里满是枯萎的杂草，了无生气。

“外面冷，进去吧。”鹏拿了件外套为我披上。

“鹏，我们分手吧。”我的语气和初冬的风一样的冷。

“为什么你老是要提分手呢？你就真的这么恨我，不愿意原谅我了么？”

“我们之间已经名存实亡，别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不，我不跟你分手。”鹏的语气坚决。

我不再说话，眼睛望着前方。似要望穿这个尘世。天色灰沉。心象长了翅膀的鸟，飞过前面那道围墙，想飞到另外一片天空里去，却终是飞不过那片迷茫。

转眼，就到了春天。她妈妈说送我去杭州，工作的地方已经找好了，他弟弟的一个朋友在那个厂的厂办里。

正月一过，就动身去杭州。我就象飞出了笼子的鸟。打工的生活虽苦，但是日子过得很自由。同时鹏去了宁波，去学手机维修。他把呼机留给了我。

我所住的寝室遭窃。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买饭票的钱也不翼而飞。我到厂门口的副食店给鹏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接着我又打了个电话给鲸。

“鹏的手机关机了，他有跟你在一起么？”

“没有啊，好几天都没见他了，我以为他去你那看你了。这么急着找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寝室遭窃，我买饭票的钱都没有了。”

“别急，我就给你汇钱过来。现在家里没什么负担，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舍不得花钱，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平时菜也吃好点的。我哥你就别管他了，这么大一个人了，他养活得了自己的。”

“恩，我知道。汇钱太麻烦，我跟同事借一下就好了。手机费很贵，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琢磨着鲸的话。我明白了。鹏的老毛病又犯了。该结束了，早就该结束了。哪怕远离了鹏的青春是灰暗还是辉煌。

鲸当天就汇了钱过来。本来说好了等我爸生日的时候我回一趟家的，鹏在我家里等着。我回了天台也去了家里，却避开了和他见面。家里的人也明白我的心思，就当我没回去过。

因为我最后一个出寝室，而被室友怀疑我就是那个作案者。等我回到杭州，厂里谣言已满天飞。 我找到了保卫科，坚决要彻查这次的被窃案，还自己一个清白。在保卫科和派出所的协作下，案子查清后，应我的要求，那个污蔑我的人，当着全厂职工的面公开向我道歉。 我一回杭州他就找来了。我们坐在西湖边。

“鹏，我们分手吧，放我自由，也放你自己自由。”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说。

“不，我不要跟你分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跟你分手。”

夕阳逐渐西沉。黄昏的西湖美得醉人，而我们却辜负了这等美丽的景色。我们沉默地坐着。我已找不到话跟鹏说。想不透鹏为什么不肯跟我分手。

11月。我辞职回家。和鹏分手的决定得到了家里所有人的支持。

门外雨下得好大，家里其他的人都出去了。

“霞，别跟我分手，别离开我。我以后保证一心一意对你，再也不打你了。”

“迟了，太迟了。我等得心也凉了。我累了，也倦了。我还你自由。你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随便挑已个都比我好。”我的语气淡漠。

说完，我转过头，不再看他，望着窗外的雨帘。

“你真的心意已决？”

“是。”

鹏无言地转身离去。我以为他已经死心。

晚上。我趟在床上看书。感觉门外好象有人。

“谁？鹏，是你？”门外没有人回答我。也没听到脚步声。

我起身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鹏。一见我出来，“扑通”一声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存心想折我的寿？快起来。”任我怎么拉，他就是不起来。我只能由他去。

“霞，我们重新开始。再给我一次机会。”鹏抓着我的手哀求。

“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而你却不思悔改。捆绑不成夫妻。鹏，放开我吧。你到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走吧。”我几乎心软。但想到他以前的所做所为，我转过身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你不答应我和好，我就不起来。”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

哥哥发现了跪在门口的鹏。说了好多话才劝走了他。

所有的前尘往事就象是一场梦，也象一出戏，到如今终于落幕。雨淅沥地下着，似乎在为我那已然逝去的花样年华悲泣。

独舞悠然

九

秋天已到尽头。一向来惧怕冬天，惧怕寒冷。但是我挡不住冬天将要来临的脚步。

头很痛。鹏去买菜。

“霞，你去床上躺一会吧。”鹏临出门的时候说。

我转身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小憩。

“这样下去怎么成？不做事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她妈妈说的话我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噌”地从床上坐起来。转念想：算了，毕竟她是长辈，省得到最后给她话柄说我没家教还连累我的父母。

等鹏回来，我就狠狠地和他吵了一架。

冬天还是来了。房间里很闷。我走到了庭院里。风吹在脸上好冷。院子里满是枯萎的杂草，了无生气。

“外面冷，进去吧。”鹏拿了件外套为我披上。

“鹏，我们分手吧。”我的语气和初冬的风一样的冷。

“为什么你老是要提分手呢？你就真的这么恨我，不愿意原谅我了么？”

“我们之间已经名存实亡，别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不，我不跟你分手。”鹏的语气坚决。

我不再说话，眼睛望着前方。似要望穿这个尘世。天色灰沉。心象长了翅膀的鸟，飞过前面那道围墙，想飞到另外一片天空里去，却终是飞不过那片迷茫。

转眼，就到了春天。她妈妈说送我去杭州，工作的地方已经找好了，他弟弟的一个朋友在那个厂的厂办里。

正月一过，就动身去杭州。我就象飞出了笼子的鸟。打工的生活虽苦，但是日子过得很自由。同时鹏去了宁波，去学手机维修。他把呼机留给了我。

我所住的寝室遭窃。我放在抽屉里的三百块买饭票的钱也不翼而飞。我到厂门口的副食店给鹏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接着我又打了个电话给鲸。

“鹏的手机关机了，他有跟你在一起么？”

“没有啊，好几天都没见他了，我以为他去你那看你了。这么急着找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寝室遭窃，我买饭票的钱都没有了。”

“别急，我就给你汇钱过来。现在家里没什么负担，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舍不得花钱，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平时菜也吃好点的。我哥你就别管他了，这么大一个人了，他养活得了自己的。”

“恩，我知道。汇钱太麻烦，我跟同事借一下就好了。手机费很贵，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琢磨着鲸的话。我明白了。鹏的老毛病又犯了。该结束了，早就该结束了。哪怕远离了鹏的青春是灰暗还是辉煌。

鲸当天就汇了钱过来。本来说好了等我爸生日的时候我回一趟家的，鹏在我家里等着。我回了天台也去了家里，却避开了和他见面。家里的人也明白我的心思，就当我没回去过。

因为我最后一个出寝室，而被室友怀疑我就是那个作案者。等我回到杭州，厂里谣言已满天飞。

我找到了保卫科，坚决要彻查这次的被窃案，还自己一个清白。在保卫科和派出所的协作下，案子查清后，应我的要求，那个污蔑我的人，当着全厂职工的面公开向我道歉。

我一回杭州他就找来了。我们坐在西湖边。

“鹏，我们分手吧，放我自由，也放你自己自由。”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说。

“不，我不要跟你分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跟你分手。”

夕阳逐渐西沉。黄昏的西湖美得醉人，而我们却辜负了这等美丽的景色。我们沉默地坐着。我已找不到话跟鹏说。想不透鹏为什么不肯跟我分手。

11月。我辞职回家。和鹏分手的决定得到了家里所有人的支持。

门外雨下得好大，家里其他的人都出去了。

“霞，别跟我分手，别离开我。我以后保证一心一意对你，再也不打你了。”

“迟了，太迟了。我等得心也凉了。我累了，也倦了。我还你自由。你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随便挑已个都比我好。”我的语气淡漠。

说完，我转过头，不再看他，望着窗外的雨帘。

“你真的心意已决？”

“是。”

鹏无言地转身离去。我以为他已经死心。

晚上。我趟在床上看书。感觉门外好象有人。

“谁？鹏，是你？”门外没有人回答我。也没听到脚步声。

我起身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鹏。一见我出来，“扑通”一声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存心想折我的寿？快起来。”任我怎么拉，他就是不起来。我只能由他去。

“霞，我们重新开始。再给我一次机会。”鹏抓着我的手哀求。

“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而你却不思悔改。捆绑不成夫妻。鹏，放开我吧。你到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走吧。”我几乎心软。但想到他以前的所做所为，我转过身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你不答应我和好，我就不起来。”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

哥哥发现了跪在门口的鹏。说了好多话才劝走了他。

所有的前尘往事就象是一场梦，也象一出戏，到如今终于落幕。雨淅沥地下着，似乎在为我那已然逝去的花样年华悲泣。

独舞悠然

蓝帅太客气了.让你见笑了哦!

是否要我在这里也说说你有多高的才气啊!

这些都不要了吧?

以后多多支持就很高兴了哦!

独舞悠然

十

这个冬天好冷.似乎比往年冬天都冷.我足不出户.很沉静.说确切点,该是冬眠.

"霞,电话."妈妈在楼下扬着声音喊.

"喂,"

"霞,我是扬."

"哦,退伍后都做些什么?一直都没见到过你?"

"我现在在广州."

"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我的一个战友在这里,我过来玩."

"是吗?好有兴致哦."

"听说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是真的么?"

"是的,刚前不久的事."

"没找事情做么?"

"恩,不想出去.心情也不是很好.提不起劲."

"那就过来玩玩吧,反正你也不上班."

"恩,我想想吧."

我挂了电话.

"是谁啊?打电话找你做什么?"老娘问.

"高中的同学,现在在广州,叫我有空过去玩."

"那就去吧,去散散心也好."

三天后,我登上开往广州的车. 完全陌生的南方城市,比家乡要暖和得多.说是玩,其实是在压广州的马路.扬陪着不喜欢乘车的我一起,在街上走走逛逛.走得累了,就随便在一个街心花园里休息.

广州的街头到处是人.我望着周围一个个行色匆匆的陌生人.尤其是男人，在我的眼里，他们只是人，长着相同的鼻子嘴巴耳朵和四肢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在广州待了七天,我才回家.

"昨天,有个男孩子打电话来找你."刚进家门没多久,妈妈就对我说.

"他没说自己是谁么?"

"恩,如果他有事的话,还是会打电话找你的."

很疲倦,睡了一会,就逗着侄子玩.电话响了,就近我抓起了话筒.

"喂."

"霞,是我.听得出我是谁么?"

"你是海."我的声音愉悦起来.时隔好几年,海居然还记得我家的电话号码。

"呵呵,打了好几个电话,现在才找到你."

"刚从广州回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家里么?"

"恩,退伍了,还没找到工作.你晚上在家里么?我过来看看你."

"好啊.那我等你."

沉静了太久的我,这会愉悦的说话声引来家人的侧目.我不加理会,就径自进了房间.从书架上翻出影集.里面大多是我们这些人出去玩的时候的照片。可惜，有很多被鹏在怒气下毁掉了。

海,扬,飞还有妃,在念书的时候我们几个经常出去郊游,因此感情也很好.尤其是和海,我们几乎有聊不完的话题.可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再要好的朋友也是要各奔西东的.

在海寄来的照片旁边,我题了字,是吕方的那首《朋友别哭》的歌词。在心里，我一直都把海当我的知己，很难得的蓝颜知己。这是个秘密，我谁都没告诉。

冬夜，因海的到访，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回忆着在学校里的日子，夜幕也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正想着，楼下就传来一声呼唤。我疾步奔下楼。再和海一起回到我的小房间。我坐在床沿上，海就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霞，你瘦了。”

“呵呵，瘦一点苗条啊。人家减肥还要花钱，象我这样不很好，减肥的钱都可以省了。”

“听说你跟男朋友分手了，是真的么？”

“是真的，刚前不久的事。”

“你们为什么分手？这不象你的性格。你不会轻易跟他分手。”

“海，其实你是个很可怕的人。”

“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总是很轻易地把我看透。你让我感觉在你的面前我是一丝不挂的。”

“呵呵，你说得太严重了。其实你是一个很容易就让人看透的人。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和鹏分手。”

我简单地把这几年和鹏的事叙述了一遍。

“这该死的鸟人！他居然敢打你？”海听了气愤地说。

“我恨他不止是为了他打我。”

“那是为什么？”

“其实他并没有爱过我。他追我只是为了满足他的征服欲。”

“我当初也觉得奇怪，记得你喜欢的人不是他，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和他在一起，我们都搞不懂。”

“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懂。我一直以为，我会和一个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然后，就是互相理解，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地度过一生。没想到会是这样。”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凄然一笑。

“命运吧，这都是命运。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把自己胡乱嫁掉。”

“也是。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的军营生活吧。其实我好喜欢当兵哦，很向往军营里的生活。战友们都坐在一起唱军歌。可惜我是女儿身，这辈子和军营是无缘了。”我把话题引开。

“当兵有什么好的。高强度的训练很苦不说。刚开始在深圳的时候，部队里的东西几乎吃不饱。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就偷偷的进食堂，总能偷些东西来当消夜。”

“那不是刺激死了？有没有被人发现？”我兴奋得睁大了眼睛。

“没有。这还不算。有时食堂里也没吃的了，我们就到外面的庄稼地里掰玉米棒子。”

“后来呢？”

“后来，就选入驻港部队。去香港了。”

“哇，你好伟大哦！香港耶！我这辈子都可能没机会去哦。”

“在香港，我们很威风的。只要穿着这套军装走到街上，回头率就直接上升，好多美女都回头看我们。”

“你为什么不留在香港呢？”这是我心底里盘旋已久的疑问。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稻草窝。”

“恩，有同感。我也觉得还是家乡最好，毕竟我们都在这里土生土长。”

“很晚了，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出去吃消夜。”

“好啊。”

我和海一起出门。边走边聊。我们在一家小店里落坐。海点了啤酒。大冬天喝啤酒我可是头一回。怕冷，在冬天我几乎就不啤酒的。海在为我倒酒的时候，我并没有推辞。

“还记得洋生日的时候么？你喝醉了。躺在床上一点知觉都没有。脸色铁青，我们都被你吓到了。没事喝那么多，我们都以为你失恋了呢？”我又提起了往事。

“哪有。都是被他们灌的。”

“谁叫你酒量那么大嘛，树大招风哦。”凭我的酒量，等不到海半醉，我就已经趴下了。

这时海端起酒杯，说：“来，我们随意。”

我举起杯子，也不碰。两个人都随意喝了一口。不知是哪个古人说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要是我的酒量大些就好了。能和海一起喝它个一千杯。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

“还不知道。家里的土地卖了十几万，我想用这笔钱在我们那边买栋房子。然后等房价上涨的时候再卖掉。可是我妈妈不同意，只能作罢。”海喝了口啤酒继续说，“其实我们的文凭没多少用处的。还有找工作也要有门路。要么就是做生意。”

“恩，说得也是。”

回家的时候，海说送我。我推辞了。回我家必须过一座桥。冬天，桥上的风很大。想到待会海要一个人走回来。我不想海受冻。尽管他是男孩子。我坐上黄包车的时候，看到海的眼里，盛满了失望。

正月里，难得我、海、妃和扬四个老同学都聚到了一起。我们去石梁玩。那天下好大的雨，我们到了下午才出发。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空里还下绵密的雨丝。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游兴。徜徉在青山秀水之间，我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雨里，方广寺里的梅花开得正傲。我在树树梅花下留影。

欢乐的时光总是易逝的。很快正月就过去了。听说海要去宁波。到他要走的那天他都没有跟我道过别。我有点伤心。在电话里说了好重的话。我想海肯定受伤了。挂掉电话我就后悔了，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没过多久，我从扬那里得知，海在宁波开家超市。并交了女朋友。一直未能得见。

唉~~也许，和海之间的友情就这么完蛋了。

独舞悠然

十一 回复了单身.往日的朋友又一下子多起来. 燕是我以前的同事.以为都喜欢跳交谊舞,两个人又的最好的搭档,所以很要好.后来各自交了男朋友,就很少见面.现已结婚,有一个好几岁的儿子.

我们在好几年都不曾来过的舞厅里相聚.一曲四步,我们没去跳.有好几个人过来请,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摇头拒绝.也没去记是第几个,又来一个,还是被我拒绝.燕终于说话了. "怎么不去跳呢?过来请的那几个人长得都还可以,舞也跳得不错." "是吗?我没看,不知道啊."我茫然地说. "怎么回事?尤其是刚才那个,长得好帅的,你也没看?"燕看我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怪物. "真的没去看."我感觉不大自在的说."怎么了?很奇怪吗?" "这事发生在你身上就不奇怪了." "哦."我还是茫然不知所云.

"霞,我们那个店里还缺个收银员,愿不愿意做?愿意的话,我帮你去跟老板说说.工资还过得去,老板人挺好的,工作也还算轻松.就是上班时间长了点."舅妈对正在看电视的我说. "好啊,只要有钱赚,不用在家当米虫就好."上班了,至少日子可以过得充实点.

经舅妈介绍,第二天,我就报到上班了.这是一家颇具规模和档次的休闲中心.装修豪华.完全陌生的环境和行业,我就象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工作确实很轻松.没客人的时候,就是坐在那里玩.大厅里有台电视机.有空的时候还能看电视.店里有近二十来个小姐,我和她们都不大说话.两个领班都是男的,来自湖北.我坐在收银台里,看他们和小姐们勾肩搭背.这在我的眼里是很奇怪的事情,男女同事之间可以如此的随便么?

有个新来的同事,我自是成了他们瞩目的焦点. "不准对我动手动脚.否则要你们好看."这我在自我介绍后招呼他们的第三句话. 我的话惹得他们和在坐的小姐大笑.我红着脸坐回吧台里.

我的工作需要领班尽心地帮助和配合,尤其是我,不熟悉休闲中心这个行业.还有,所有的客人在我的眼里,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一个嘴巴.我分不清楚他们谁是谁,更是记不住他们谁和谁一起,哪个房间和哪个房间是同一批的客人.

同事好几天,我都还记不清楚两个领班的名字和长相.只知道他们一个高,一个矮.高一点的领班不是很好相处,还是矮一点的领班随和,耐心.

11号小姐坐在吧台前等电话.跟我闲聊.小女孩子开口就说起了男孩子. "到这里好几个月了,除了我们店里的两个帅哥外,几乎没见到别的帅一点的人了.每天看到的都是些糟老头子." 来光顾的客人均是年纪比较大的中年人.有钱又有闲还有满怀着不安分的心的男人. "我们这里的两个帅哥?谁啊?"我云里雾里地问. "你怎么这样啊?整天有两个帅哥在你面前晃,你都没看到么?就是两个领班啦,别说你还不知道他们到底长什么样?" 我尴尬地笑了笑.确实如此.

独舞悠然

十二

好些天我才记清楚两个领班的名字.高一点的姓甘,我们都叫他小甘.比较好相处的叫丹.

早上基本不开门.下半夜由两个领班轮流值班.他们就睡在大厅的沙发上.午后一点钟我才上班.白天客人很少.基本上就是坐在那里玩.没事的时候很无聊,我又不喜欢看电视,就拿着一支笔,在帐单背面练字.

丹上白班.没客人,就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 "你几岁了?"他问.用天台话. "25岁."我奇怪地看着他.他会说天台话?

这时候才看仔细.发现他真的蛮帅的.皮肤很白,鼻梁很挺,薄薄的嘴唇,因为单眼皮,使整张脸看上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用时下流行的词形容,就是有点酷.

"真的25岁?"他的语气显示不相信. "真的,没骗你."我说."你怎么天台话说得那么好?在这里待多久了?" "半年多一点."他的语气里有着得意. "就这么点时间,能把天台话说得这么好?" "我很聪明吧?" "呵,给你点颜色,你就马上开起染坊来了."我忍不住笑意. "给我点阳光我还灿烂呢." 我们两个都呵呵地笑.

做他们这一行的,其实也蛮开心的.他们和小姐之间说话不会顾忌什么.言辞也很幽默,有时候也会说一些荤话.每回无意间听到,我就会脸红,于是就把脸埋进吧台里.

我个性迷糊，尤其是记不住客人的长相,刚开始上班没几天就出错了.我在收钱的时候无意下打了通关.同行的有三个客人,一个提早走,已经付过了钱,之后,我又收了另外一个的.等下班结帐的时候,才发现钱多了九十块.因为刚来,好脾气的老板并未责怪.只是叫我以后小心点.

"他们就三个人你也记不清楚他们是一起的?"在老板走后,丹不可置信地问. 我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如果少收了钱你要赔的.收多了,客人会生气的." "那怎么办?我就是记不清楚嘛."我难过地说. "没事,有我呢.我会帮你的."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是他惯有的会感染人的笑容. "呵呵,你是领导呢,可要多照顾我这个属下哦."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丹和小甘是同年,21岁.但是在这里上班的人都喜欢丹.说他做领班有领班的样子.每回我弄不清楚客人的时候,就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他收到我的眼神就丢掉刚进来的客人,走过来帮我算帐.我喜欢和丹一起上班.

不到一个星期,就和小甘吵了一次架.据说,以前在这里上班的收银员都要跟小甘吵架的. 丹趁小甘没在的时候叮嘱我说:"你要小心提防他,他这个人会不顾同事情谊的.他在的时候,尤其要锁好抽屉." 于是,我在跟小甘一起上班的时候,就多了个心眼.

工作空,没事就坐在一起闲聊.我坐吧台里面,他坐外面. "你25岁?" "是啊,记得有跟你说过了." "没交男朋友么?" "交过一个,两年前分手了." "哦."电话响了.我抓起话筒. "你好!XXX休闲中心." "请问,丹在吗?"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哦,他在."我把话筒递给丹.他并没马上接过去. "找我?是男的还是女的?"他用口型问我.并用手指着自己. "女的."在我回答之后,他皱了皱眉,似很勉强地接过电话. "呵,我是啊." "......" "恩,现在很忙呢,过会有空再打电话给你."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你撒谎都不脸红呢."我损他. "我也不想啊,但是有时候必须说一下小谎的." "那女孩的谁啊?"我好奇地问. "在这里认识的一个天台女孩.也是做小姐的." "我看你和这里的小姐都混得蛮好的.看你们每天都很开心." "恩.做我们这一行的,客人们习惯叫她们小姐,其实,该称她们为技师.她们也是靠着自己的手艺吃饭.但是更凭自己的本事吃饭.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多了些许的忧郁."你看她们每天很开心,其实则不然.做服务行业的免不了要受客人的气,有些事你是不了解." "我也做过餐饮服务,这个我明白." "每天跟她们打交道,我不开心也必须开心."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她们跟真正的小姐是有区别的.很多人都看不做我们这行的." "我不这么觉得,你们也是靠自己的双手和本事挣钱,为什么要被人看不起?"看不过他脸上忧郁的神情,我忍不住打断他. "那也只是少数.说来也算是同行相惜吧.看着她们受了客人的气,我也觉得难过.所以我不会板着脸,跟她们说话的时候都不以领班的身份跟她们说." 怪不得,小姐都很听他的话.连烧饭的阿姨都说他是个人精,的确没说错.我由衷地佩服起他来.

下班时间到了,我坐在沙发上等舅妈.丹躺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和我聊天。 “你真的25岁了吗？”他又问. “当然，骗你干嘛，又没饭吃。”这已经是我到这里工作以来，他第二次问我了。 “你男朋友呢？” “两年前分手了。” “怎么没再找一个啊？”我笑了，看来他还真的很关心我呢。 我就开玩笑似的说：“人长得丑没办法啊，找不来啊。” 他的下一句话接得很顺溜：“那我做你男朋友好了。”说完还呵呵地笑. 我和他整整差四岁呢，小孩子和我开这种玩笑，我的孩子气被他挑起来了，就以开玩笑似的口吻说：“那好啊，你长得这么帅又能干，我求之不得啊。”说到这里，舅妈来了，我就起身准备离开。 "不跟你说了，我回家睡觉去了。”走的时候,我还丢下一句十足孩子气的话.

刚上班没多久,电话就响了.听声音,就是上次打过电话的那个女孩子.丹就坐在吧台前. "你找丹是不是?"我问.丹一听找他,又用口型问我是男是女.我用口型告诉他是女的.他就连忙朝我摆手.示意我说他不在. 挂掉电话后,我就取笑他. "人帅就是好,老是有女孩子挂念着." "唉~~,你就别取笑我了."苦笑了一下,他就不说话了. ＂以前我觉得你的笑很灿烂的，最近怎么都没见你那么笑过了．＂看他的眼神有点落寞，我趴在吧台上对他说。 ＂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要前途没前途的，有什么好开心的．” 这么年轻的却有这样的想法，平时看他总是开开心心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怜惜，就出言安慰道：“你还年轻啊，慢慢来嘛。女人,眼前不就有一个?” "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啊." "哦." “你帮我介绍个女朋友这么样？” “我——帮你介绍？我的朋友都比你大好几岁呢？而且大多都已经嫁人了。” “没事，大一点的女孩子明事理，最好比我大四岁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该不是冲着我来的吧？小孩子该不是又在和我闹着玩哪？ “我是还有个朋友没嫁人，比我小一岁，很漂亮的，那我就帮你试试看吧。”说完,我就骂自己笨.我的那个朋友在磐安呢，他们会走到一块? 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我。

那个天台的女孩子又打电话找他。丹又叫我说他不在。 “爱一人没有错，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我为女孩的痴情叹息. “难道是我的错吗？”他不解了。 “谁叫你没事长那么帅干嘛？不过，爱一个人是没有错啊。” “是，爱一个人没有错。都是我的错好了。”他心不甘情不愿似的，继续说：“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想起了前不久他跟我的对话,我的心不符合规律地跳了一下.不是的吧?这个玩笑不好玩.装傻. ＂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深奥了，怎么我都听不懂？＂ 丹走到吧台的出口处,默默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独舞悠然

十六

这段感情带给我太大的意外。我渴望的真情在这个秋天和我真实地撞个满怀。我一直弄不清楚我是活在现实里，还是活在梦境里。丹还是没对我说那句话。我需要确定。他不说，我就无法确定，这让我觉得困扰。

很无聊，我习惯的在帐单的背面写些字。诗词也有，歌词也有。

丹上晚班。这会还在睡觉。他不在的时候，年龄与地域问题就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现代的爱情在现实面前经不起考验。我深知这一点。放开手赌一把？不，我不敢赌。赢的几率有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输不起。

我的神志又开始昏乱了。我想起了方季惟的一首歌《爱情的故事》，手里的笔跟着我的思绪走。

“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懂，只是一路上我们都在沉默，其实我不要太多的承诺，只要你能说声爱我。。。。。。”

第二天下午。我照常上班。无意识地翻了下帐单。在我昨天写的歌词下面赫然写着：“I love you。”我坐在那里无法动弹了。眼泪在我的眼眶里凝聚。

不，这是个错误。再错下去，我和丹都会万劫不复。好似有一张网对着我密密麻麻地网过来。我转身，想逃。却浑身无力。我发觉，我逃不掉了。

丹起床了。到处闲逛了一下后，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我抿着唇不说话。大厅里没有其他的人。

“我可以抱你吗？”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我低着头，趴在吧台上。理智与欲念在互相抗衡。最后，理智终于战胜了欲念。我坐着没动。也不看他，对于他的话恍若未闻。

丹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我的旁边。一个下午，我们就这么无言地坐着。

晚上。有几个客人走进来。

“咦？霞。你怎么在这里？”说话的是我的高中同学华。在他后面还有峰和周。另外还有个人，我不认识。

“怎么？你们也会来这里？”

“我都还没问你呢？你还问我？”

“我么，打工咯。不象你们，那么潇洒，来享受。”我笑着说。

念书的时候，周就坐我后面。他喜欢唱张学友的歌，而且唱得很好。曾经以一首粤语的《爱得比你深》一举掠获旅游班的文娱委员的芳心。整天追着周，还叫我们帮她转交情书。

周坐在我后面的时候，就象一台录音机。我要听什么歌，转过头报一下歌名，只要会的，他都唱。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

好几年没见了。他坐在吧台前和我聊天。没有要进房间的意思。

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和周聊得很愉快。走到我旁边站定。瞅了个间隙，就问周要不要小姐。之后就一直站在我的旁边不走开。周奇怪地看他一眼后，起身走进了房间。

很快就国庆节了。丹的姐姐结婚。他请假了。当天晚上，他带了好多喜糖回来。每个人都有。

“怎么弄得象是我在结婚似的。”分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说。

“哟，有喜糖吃。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你们的喜糖啊？”来自海南的小姐刚下钟出来。拿着喜糖站在我和丹之间说。

我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赶紧埋进吧台里。怎么？我们的事，大家好象都知道。

后天，他就要回湖北，一走就得半个月。我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他感受到我追随地目光，站在我前面就只知道搔头。

明天，他就要走了。我把头埋进吧台。很晚了他才说要走了。

“我走了。”他站在收银台边跟我道别。

心里很难受，仿佛他这一走就永远地走出我的生命似的，我没应他。

“我走了。”他又再说了一句。我还是没应他。那句再见我始终说不出口。

等他转身走出大厅的那一刻，我才抬起头看着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死命的咬住了唇。

独舞悠然

十五

到吃晚饭的时候，大厅里得有一个人守着，店里的小姐很多，上去晚了就没菜吃了.

又到了吃饭时间.

"霞,你先上去吃吧,这里我守着."

"那你怎么办?待会会没菜吃了."

"我没事,你先上去吃吧."

我走上楼梯.想到丹还没吃,就捧了饭碗下来再换他上去。我坐在收银台里，一边吃一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

晚饭后，我们就一起坐在大厅里，没说话.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坐在吧台里,什么事也没做.

我转过头看着丹.他理个平头.有一绺儿卷发垂在额际.嘴角自然地向上微翘.侧面看上去也很帅.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转过头.我象是在做错事而被逮个正着的孩子.连忙转过头.脸颊有点发烫,

一个晚上，大厅里没见到他.上哪去了?出去也要跟我打个招呼的.我踱进小姐房,里面没人.又找遍了每个包厢都不见他。我回到收银台就抓起话筒打他的手机，心里挂念他,也没注意周遭的事情.电话响了几声都没人接.我刚挂下电话他就打回来了.

"霞,我在外面马上就回来."

"哦."挂了电话,我的心才放下来.

丹真的没过一会就回来了.他打开抽屉,看了一下手机.

"你打过我的手机?"

"是啊."

"我并没有带手机。"

"我打了你的手机一挂下你就打回来了.我以为你带着的."

他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我。我怯懦地调开了视线，投在了门外的电梯上。

他说他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这一点我相信他。

我该下班了。得跟丹说一声。大厅里不能没有人。一个小姐对我说他在B05房间。灯也没开，我以为没人，没敲门就进去了。门刚一推开，我就呆了。

丹和那个8号小姐并排躺在同一张沙发上。只呆了一会儿，我对不起也忘记说了，关上门，转身就走。

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象是被抽光了所以的空气似的紧缩着。丹在后面追着我走出来，我不理他，面无表情走回吧台里拿了自己的包，没跟他打招呼就下班了。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离去。

回到家，我的心里还是闷闷的。

我和丹自从那一晚后就不再相谈甚欢。气氛很沉闷。这天晚上，大厅里还坐着几个客人。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话题聊天。说着说着，他眼神热烈的看着我。

“我对你暗示你怎么都不知道呢？”他小声的对我唱着一首歌，还改了歌词。还一边对着我做手势。他做得很快，我不明白这手势的真正意思，他对我打了好几次，我还是没看出来。但是凭着那句歌词，我能猜出大概的意思。那手势的意思好象就是三个字。我不自觉的脸红了。

万一猜错了怎么办？岂不闹笑话。于是我装傻，想逼他说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又没得罪你，干嘛没事骂人家啊？”

“我哪有？没事我骂你做什么？”

“你有，你就骂我，要不怎么打我看不懂的手势啊？”末了，我还拿帐本扔他。

“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他似乎不耐烦了。

明知这是他的口头禅，我还是跟他认真了。我转过身，背靠着吧台真的不理他了。

舅妈走过来问我要不要吃消夜。我气呼呼地回答说不吃。回头的时候，看见丹呆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我跟老板说我头痛，破天荒地提早下班了。

和一个比我小四岁的小男孩谈恋爱？这个认知把我吓懵了。不，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年龄和地域都是距离。这辈子我是离不开天台了。过把瘾就放手？不，我没有那么洒脱。我也不要曾经拥有。而他，会是我的天长地久么？我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片凌乱。

大嫂和妈妈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当初和鹏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为了这事吵得天翻地覆。我不要往事重演。我咬着唇闭上了眼睛。一夜迷迷糊糊，似睡未睡。

第二天起床，我的脸色有点白。神志昏乱地去上班。老板的妹妹在店里玩。丹在小姐房里。

“丹今天好象有心事？好奇怪，平时有说有笑的，今天突然怎么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心事？”老板的妹妹站在我旁边对我说。

“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呀。”说话的时候，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过一会儿，老板的妹妹就说有事走了。

老板的妹妹刚走，丹就从小姐房里出来了。站在吧台前的不远处。

我从收银台里抬起头，看他。真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见我抬头看着他。他嘴里唱着那首《真的爱你》，眼睛还幽幽地望着我。

我的头又开始昏乱了。硬着心肠就是不理他。

老板的妹妹去而复返。和丹一起坐在吧台聊天。

“丹，过一阵子就可以回家了哦。”

“回家又有什么，自己的家又不是说不认识。”

“在这里有这么多人作伴，回家一下子还不习惯吧？”

丹没接话，算是默认。

“到要走的时候，你可以多充点话费进去嘛。到时候可以打电话和小甘聊聊天。要不打电话到吧台，跟霞聊聊也可以啊。”

“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跟她聊天。”丹的话里怨气冲天。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大家都是同事，应该和和气气的。”老板的妹妹为我不平。

“哪，他可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属下，一天不冲一下我，他就不舒服嘛。”说完我就坐在椅子上，不作声了。

听了我的话，丹的脸色好黑，而且黑了好几天。为了工作逼不得以我才跟他说话，要不，就是不跟他一句话。

红眼病流行。小甘最先遭殃。我们都落井下石。叫他以后少做坏事。要多做好事。

丹睡醒了起床。从洗手间出来，脸上全的水。顺手抓起小甘刚擦过的毛巾。

“别用那条毛巾，小甘得了红眼病，才用过，小心传染。”我忍不住出口阻止。

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抓着毛巾呆望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笑了。笑得好开心好灿烂。整个昏暗的大厅因他这个笑容而亮堂起来。我正在为我说了的话后悔。但是，转眼就被他的笑容陶醉了。刹时，年龄和地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藏匿得无影无踪。

电视里正播放着《萧十一郎》。但凡武侠片里，都会演绎着刻骨铭心的爱情。我不大喜欢看这种片子，在我眼里，它是会蛊惑人的。可店里很多人看了都不胜唏嘘。

“问世间情是何物。。。。。。”丹悠悠地说。

“直教人生死相许。但都只是电视上放的小说里写的。现实生活里是找不到的。”没等丹说完，我接口。同时兜头给他泼了盆冷水。也给了自己一个警示。

独舞悠然

十三

吃过晚饭,没什么客人.小姐都在小姐房里看电视.我趴在吧台上.用手托着腮.神志又飘进了虚无里.丹什么时候坐到了吧台前我一无所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想什么啊."被眼前他帅帅的脸打断思绪,我回神答道.

"很无聊是不是?"

"有点."

"你会不会唱戏剧?"

"不会.难道你会?"我奇怪的看着他,他总是让我觉得惊奇.

"那当然.我唱给你听."

"好啊."

我笑着看他就站在吧台不远处唱起来.是《花木兰》选段.他唱得字正腔圆,还连带动作.等他唱完,我不忘鼓掌喝彩.

"怎么样?不错吧?"看他的神色,象个考试考了第一名要奖励的孩子.

"恩,不错.想不到你还会唱这个.佩服哦."

"你为什么会跟你男朋友分手?"他忽然转了话题问我."如果你不想说,就不用回答."

"他不但花心,不上进,还打我.我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几个女人,我以为我的宽容能够唤他回头,可是他不但不思悔改,还怀疑我和别的男人有染而打我,所以在第四年,就和他分手了."我淡淡地说.象在说别人的故事.

"真倒我们男人的牌子,我从来都不打女人的.你这么柔弱,他舍得打你?还有,你跟了他四年他都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女人?"

"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他并未真正爱过我.他的心并未真正的在我身上,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都过去了,这种人渣没必要为他伤心,是该和他分手的."

此时,一下子进来了五六个客人.丹就招呼客人去了.其中有一个客人一进来就坐在了吧台前的椅子上

"小妹妹好象刚来."

我闻到了一股酒味.往后面椅背上靠了靠.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恩,才来不到十天."

"怪不得以前没见过你哩."

丹已经安排好另外的几位客人,走过来.

"好久没来,先敲个背了,"丹对那位客人说.

那位客人听了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坐在这里多没趣,去叫个小姐帮你敲背了."那股酒味让我觉得不舒服,想让他快点离开收银台,我就出言说道.

"那几个小姐我不喜欢,我喜欢你,你帮我敲."说话间,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哦,不行.我不会,要是把你敲痛了我可负责不起."我被他看得直起鸡皮疙瘩,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忙不迭的说.

"不敲也没事,就跟我聊聊天吧."

"那怎么行,我的工作岗位是收银台,要是擅自离开,会挨老板骂的.你就不要让我为难了."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做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我不搭话就没事了.

"没事,我去跟老板说."

我无助地转头望着向丹.一直没说话的丹才笑着开口.

"她真的不会敲背,我帮你叫个好一点的小姐,你就别为难她了.她要是肯做小姐,也不坐在这里了."我感激地看了丹一眼.

听了丹的话,那个客人才起身进房间.

我呼出一口气.丹安排好小姐,坐回椅子上.我嘟着嘴坐着.

"我不做了.刚才那个客人好讨厌."我摸着自己的手臂说.

"这有什么,你随便说几句话应付下就好.不要太在意了，你不去他也没法逼你.这种事以后会常常遇到的,过些时候你就会习惯的.看你,嘴巴上可以吊几斤猪肉了."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嘲笑.

"我最讨厌这些男人了."我有些恼怒地说.

"为什么?他们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不能得罪他们."

"我讨厌朝三暮四的男人,尤其象他们这样的男人.家里肯定有老婆和孩子.在这种地方进出的男人,没一个好男人.我总是记不住他们的长相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你怎么把我也骂进去了?我可不是那种会乱来的男人."丹急急地为自己澄清.

我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笑.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哦."我使坏地说.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你看你,每天和小姐打成一片,有说有笑的.乐不思蜀的样子."

"都是同行,她们就象是我的姐妹.我最多只是揽着她们的肩而已,又不是跟她们亲吻上床."

我被他这么直白的话说得红了脸.咬住下唇.底下头.

"每天都一起上班,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老板对这方面管的很严.若是和小姐乱来会被解雇的."丹看着我,继续说."我真的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要不整天和女人在一起,我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你急什么急?我信你就是了."听了这句话,丹才松了口气,笑了.

这时,又有好多客人进来.我们结束了谈话.记好帐单,我握着笔胡乱地写着.

霜叶啼红泪暗零,欲留无计去难成.

少年都是薄情人,万种誓言图永远,

一般模样负神明.可怜何处问来生?

男人,可信么?

这天晚上，已经12点多了，再过近一个小时我就可以下班了.丹在吧台前说要去理发,并约老板一起.

"这么晚了还去理发,理发店肯定已经关门了."我说.

"又不晚,现在理发店肯定很空,一下子就回来了."丹说完就和老板一起出去了.

我无聊地看着电视机发呆.丹一出去,我就觉得整个大厅空荡荡的.

丹和老板回来了.老板没在大厅停留,直接进了小姐房.大厅里就我和丹,没其他人.

"你真自私，怕自己下班晚了，连理发都不让我和老板去。”他坐在椅子上对我说,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话怎么说来着，我规定一点钟下班，都是在这里逗留到两点多钟才走的，他好象不知道似的。这么一来，我就发现自己有点不一样了，对他。我没说话,把头埋进了吧台.

独舞悠然

十四

睡到中午我才起床.妈妈大嫂和我一起在吃午饭.

"霞该找个男朋友了.你的朋友大多已经结婚了吧?"大嫂说.

"恩,没结婚的剩下没几个了."我吞下嘴里的食物说.

"对象要找就得找一个有经济实力、有能力、能对你好的人。这回可别再胡乱找了."妈妈插进来说了一句.

"是啊,现在的社会,钱最难赚了.感情都还可以培养的."大嫂似看透了一切的语气说.

我没答话.大嫂的话让我迷糊起来.

上班的时候,一进大厅就看到了许多花篮.

"呀,怎么这么多花篮,好漂亮."我欢喜得不得了.上班的地方有花儿点缀总是令人高兴的.

"这是我从医院里拿回来的.以后给花浇水的事就交给你了."老板的妈妈对我说.

"呵,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就放心吧."

丹今天换班.一整天都不用上班.

"下午去一下平镇我姐夫那里."丹走进吧台,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对我说.

"你姐夫?你姐姐嫁这里了么?"

"恩,国庆节就结婚了.到那个时候,我还得送她回门."

"回湖北?"

"是啊,回娘家才叫回门啊?"

"哦.那到那个时候你岂不要请假回家?"

"是啊,可能会去半个月."

"哦."我闷闷地应了一声.到那个时候,我得有半个月的时间看不到他.

丹并未注意到我神色有异,继续说.话题一打开,我们就聊个没完.中途,我想起他说过要去平镇,欲提醒他.略微迟疑了下,还是没说.我看着丹说话时眉飞色舞的神情,有一阵失神.

"丹,你21岁是吧?"

"是啊."

"呵呵,年轻真好."

"怎么这么说?你也还年轻啊."

"不,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等我三十岁的时候,脸上全是皱纹了.而你才26岁,风华正茂."

"谁说你已经老了的,你看上去不过21、2岁.一点都不老."

丹认真的说完,就用幽深的眼神看着我.我躲开了他的眼神,垂下眼帘.

没客人.花篮里的花开始凋谢.那种残败让我似看见生命在一点点地消逝.我把那些谢了的花丢进垃圾筒里.之后,我独自坐在一个临街的窗户前.白色窗帘遮住了我的身影.秋天,梧桐树叶飘满了街道.我望着窗户外面发呆.等回到吧台的时候,丹已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你刚才在哪?都找不到你,你不可以擅自离开吧台.要是被老板看到了,要挨骂的."他的神情有点严肃,语气中并没有多大的责怪.

"哦,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的脸上没有笑容.

"怎么?我说你你不高兴了."他挑着眉,把脸凑近我问道.

"才没.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是,我知道,你是个明理的人.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想责怪你,但是这样下去我很难管小姐的,她们会说我偏私."

"我知道."我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

"知道就好."他笑了.笑得很温暖.

老板的妈妈来了.

"呀,这篮花怎么不见了?"

"哦,时间很长了,花儿谢了,放在这里不好看,我就丢了."

"丢了?你真的把花丢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听着她说话的语气,我就觉得我做错事了.

"唉~,算了算了."她摇着头走进房间找老板去了.

"你怎么把花丢了呢?"

"我是看花儿已经谢了,放在这里不雅观,就丢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先跟她说一声再丢就不一样了.这样她会以为你把花拿回家去了."

"这是什么话?我会要这些花吗?这花在医院里就已经放了好些天了,在这里还能放这么多天完全是我水浇得勤,她以为这些花能常开不谢么?我从来不买花,我的房间里也不放鲜花的.因为我看见花儿凋零就象看见自己老去一样,我才不会拿这些花回家让自己看了伤心."

"但是她不知道你的思想啊."丹还是耐心地表达他的看法.

"说来说去,就是我只是个打工的,我没权利处理那些花嘛?"

"你知道就好."

"不就是一篮花嘛,我买一篮回来赔她就是."我有些生气的说.

"她都已经说算了你还买做什么?你以为这么一篮花便宜啊?就你那点工资."

我不服气地嘟着嘴.一个下午我都很少说话,也不笑.

到了晚上,我又差点收错了钱..幸亏有丹在旁边.

"没有我你怎么办?"丹唱着一句流行歌曲.

"凉拌.没有你我不活了."我带着玩笑的口吻说.脸上还闪着笑意.

"哈,你说的,没有我你就不活了.等我湖北回来看你还活着没?"丹的脸上笑意更浓.

"你就真的想我死啊?"

"才没呢."

"等你回湖北的时候,你就把我放在口袋里带走吧."

"我也想啊,可惜放不进也带不走呵."

说完,我们都笑了.气氛很愉快.

中午的时候,丹老是不吃午饭,等到好几点钟了才吃.这会,他又泡了方便面吃.

"你怎么老是吃方便面?这种东西最没营养了.象你这样晚上要熬夜,三餐又吃不好,很伤身体的."

我的声音温柔得能够掐得出水来.丹停下了吃面的手.抬起头看着我.我也被自己反常的说话声音吓着了.呆呆地看着他.

独舞悠然

十七

丹说过，回来正好是他的生日，他叫了许多朋友来为他庆生。我一大早就爬起来，到街上为他选礼物。然后才吃了饭，去上班。

丹已经走了一天，我趴在吧台上。了无生气。几个小姐坐在吧台前闲聊。每次电话响我就抢着去接。不是丹打来的。我失望的挂掉。电话又响了，我猛地抬起头。照时间算，丹该到了湖北下飞机了。没等我去接，电话已经被21号小姐抢先接去了。

“喂。”21号握着话筒问。

我眼睛死盯着那电话。

“。。。。。。”电话那端没有回话。

“请问你找谁？”21号耐着性子问。

“。。。。。。”电话那端还是没有回话。

“你怎么不说话？再不说话我就挂了。”21号小姐对着话筒说，语气已显得不耐烦。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端才有声音。

“哦，你是丹啊，到湖北了没？”21号的语气很兴奋。

“。。。。。。”

丹和21号聊了好一会才挂掉。

我死瞪着21号，仿佛她杀了我的全家。

“丹连跟我报个平安都不肯。”我心里不是滋味的想着。

我扳着手指头数日子。才过了四天。可我总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我以为丹会打电话给我。但是一直都没有。我的心里满怀失望

正是吃饭的时间。小姐们都已经上楼吃饭了。大厅里就我一个人。我进了洗手间，刚开水龙头，电话就响了。我连忙关回去，跑回收银台。电话在响了四声后，没等我接起来就没声音了。显然对方已经挂了。

丹，是丹么？他就不能多等一会儿么？什么时候不好去洗手，偏偏要这个时候去。我懊恼地想着。

晚上。峰和周又来店里玩。8号还有好几个小姐在大厅看电视。周在跟我聊天后，手机忘在了吧台里。爱玩。我拿着手机乘机敲他竹杠。周就说第二天中午请我到新老地方吃饭，我欣然答应。

新老地方酒店。我准时赴约。同席的还有峰和峰的弟弟。吃完饭，我就直接到店里上班。

我和8号小姐一直都不大说话。可以说是相对如冰。

“听说今天中午你的那个同学请你吃饭？你去了没？”8号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问我。

“去了。”我意外地呆了一会回答说。

“几个人吃啊？”

“还有另外一个同学兄弟俩。怎么了？”我咽下嘴里的饭问道。

“没什么呀。哟，请你吃饭呢。他该是对你有意思吧？”8号的脸上闪着浓厚的兴趣。

“什么哦，只是请吃饭而已，朋友之间经常一起吃饭的。”我不以为然的说。

“我看他就对你有意思。”另外一个小姐插进来说。

“真的没有，如果有的话，早在学校里念书的时候就有了。”

“还说呢，你看你，脸都红了。”

有还是没有，这都是我的私事，为什么要跟她们说得这么明白？我就不再作声，由她们去。

丹去湖北已经十来天了。还是没有他的电话。21号小姐的手机放在吧台充电。铃声响了，我凑过去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丹的手机号码和名字。

没过一会，8号小姐在大厅怒骂。

“该死的丹，没事打什么电话。害得我那个客人本来要加钟的，现在又不加了。气死我了。

我坐在收银台里不能思想了。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般难受。晚上下班回到家，看着镜中的自己。

你这笨女人，你是全天下最笨最笨的女人。一个才21岁的小男孩会喜欢你，你做梦。之后，我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这是个错觉，只是我的错觉罢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情？从头至尾，这都只是我在做春秋大梦。什么年龄与地域问题？全都滚他的蛋！

起床的时候，眼睛痛得厉害，是眼睛角膜发炎，还有些发烧。不能戴隐形眼镜了。眼前一片模糊。我讨厌模糊不清、雾里看花的感觉。我发疯似的开始满屋子找我那已经好久没戴，不知道被我丢到什么地方的有形眼镜。

到了店里上班，烧都还没退。我趴在吧台上，什么事也没做，只是沉默。

“丹在的时候，每天看你神采飞扬的，丹一走，你就病恹恹地，只不过半个月而已。再过几天丹就回来了。”小甘取笑我说。

我没答话，怒瞪了他一眼。

“明天丹就回来了，你高兴不？”小甘站在吧台前对我说。

“他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高兴的。”我面无表情地说。

“明天我就不用整天在这里上班了，呵呵，开心。”小甘继续说。

我没再理他。一个人坐着发闷。

电话响了。

“你好，XXX休闲中心！” 心不在焉地接起电话，接着是我职业化的问好。

“小甘在吗？我找小甘。”也没注意对方的声音就叫小甘过来接电话。

“哦，你是丹啊。你已经到了，现在在什么地方？”

“。。。。。。”

“哦，知道了。”说完，小甘挂了电话。

“这丹也真是的，回来了已经到了下面，就直接上来好了嘛，还干嘛先打个电话上来通报一声。这还不说，非要我下去接，好大的架子。”小甘一边咕哝着一边下了楼。

我坐在收银台里。默不作声。

丹进来。我没看他。也不说一句话。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出去了。

独舞悠然

十八

今天，是丹的生日。上班的时候，我没有带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丹不在店里，大概是在他姐夫那里吧。有好几个电话打进来都是找丹的。都是他的朋友，来天台为他庆生。

我正坐在收银台里发呆，电话响了。

“你好。”

“你好。请问丹在吗？”

“他现在不在。”

“那他在哪你知道么？”

“大概在他姐夫那吧。”

“好温柔的声音！你是他女朋友吧？”

“不，你弄错了。我只是他的同事。”我想也没想地就否认。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疑惑。

我惘然的挂了电话。我算什么？只是他的同事，也只能算他的同事罢了。心里一阵痛楚。

丹在永福楼请他的那些朋友吃饭。他人缘好，店里的小姐都去了。我没去，一个人走到厨房里。

“霞，怎么？丹生日你没去吃饭？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的么？”烧饭的阿姨问。

“哦，收银台不能没人啊。我再去了话，肯定挨老板妈妈骂。”

“恩，说得也是。 都不在这里吃也不说一声，这么多饭和菜都要浪费了。”

我没再回答她的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吃得很少，一小碗都不到我就放下碗筷不吃了。

八点钟差不多。他们都回来了。大厅里都是人。有几个还喝醉了。想必打了蛋糕仗，他们衣服上都还有奶油。老板身上也有。

“怎么连你身上都有？”我对着老板说。

“是啊，看来在她们眼里我不象个老板，叫她们别打我，她们偏把奶油往我身上扔。”

“背上也有呢。”眼尖地看到丹正注意着这边，我笑着对老板说。

“帮我擦擦。”老板边说边递毛巾给我。

我伸手就接过毛巾，帮老板擦衣服上的奶油。

丹站在不远的地方，呆呆的看着我们。灵机一动。我故意往老板身边站近一小步，一边帮老板擦衣服，一边笑。我努力笑得很甜。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丹的反应。

丹看了我一眼，神色黯然，转身进了A区。丹一进去，我就收了笑容。望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发呆。脑袋瓜子又开始迷糊起来。

晚上生意不是很好，客人也很少。我沉默着坐在吧台里。不知什么时候丹已经在大厅里。

“你象那天上的月亮。”他站得很远，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怎么？你在指控我变化无常吗？那么你呢？又算什么？耍着又痴又傻的我玩吗？我在心里迷糊地想着。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

周打来电话，说几个高中的同学一起吃消夜，问我有没兴趣参加。我答应了。周说来接我。还是开着上次带我一起去桐柏山玩的那辆时超。记得上次那时是中秋，丹看着我们离去，原本时常挂着笑的脸上并没有笑容。

想到这里，心里还是一甜。我从周那里借来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祝他生日快乐。

他回电话来，我没接。

消夜吃得很少。同学劝我喝酒。我不敢喝。现在一沾酒，肯定不喝醉都不会罢休。

躺在床上，满脑子是丹的眼神，他的手势，他唱的歌，还有他的《花木兰》选段。

一上班，小甘就对我说。

“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吃过饭。”

“他不吃饭关我什么事。”我冷着脸说。心却在疼。

小甘奇怪地看我一眼。就说睡觉去了。

他不吃饭？伤心的人似乎该是我？心情不好归心情不好。怎么能不吃饭？从早上醒来到现在，自己不也没吃饭？

抬起头就看到了丹站在吧台前。穿着黑色的西装，几乎融进大厅里的幽暗里。他的眼神不止幽深，还带着伤痛。一张脸白得象鬼。他的唇苍白地紧抿着。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这该不会又是我的错觉？我使劲地咬着下唇，好痛。那么这是真的了。

接着，丹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想要把你忘记好难，思念的痛在我心纠缠。”是苏永康的歌。《爱一个人好难》。

我努力使眼泪只在眼眶里，不让它掉下来。想对他说话，可是喉咙里仿佛哽着鸡块，难受得发疼。真没出息。他可以不打一个电话，而我却做不到一天不想他。这话谁都会说，这歌谁都会唱，凭什么我就感动了。

老板从小姐房里出来。我飞快地翻过一本帐单，抓起笔写着。

“一去就如黄鹤，音讯皆无，你当我是什么？”

丹看着我把它夹进其他的帐单里。

晚上。和老板匆匆地结完帐我就下班。走到门口，我想回头看他一眼，但还是忍住了。

一上班，我就去翻那些帐本。丹肯定会在那里写下什么。结果我只看到四楼两个字。丹还在睡觉。我看着这两个字直皱眉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休闲中心位于这幢大楼的四楼，我环顾了一下大厅，莫非还有另外的纸条之类的？

我开始在收银台里翻找。每个角落和抽屉都不放过。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张信纸。上面是丹的笔迹。大致的意思是，他有打过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

我看了之后，就握着信纸大笑起来。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我跟他象是在日寇据点下的地下工作者。

丹起床了。看到他，我就忍不住又笑。我发觉我好象变得跟他一样了，也还是个孩子。看到我笑，他也笑了。

我无法对他生气了。不是因为他唱的那首歌，而是因为他苍白的脸色和嘴唇，还有他眼睛里的伤痛。什么都可以作假，但是这个做不出来。那么这是真的了，不是我的错觉。

独舞悠然

十九

我又开始神采飞扬了。和一个比我小四岁的男孩子谈恋爱，这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的时间都见不到妈妈。只有在吃午饭的时候。

“最近有没遇到过鹏？”妈妈问。

“没有。”我狐疑的看着妈妈，没事提起他做什么？

“哦。你都25岁了，该找个男朋友了。”

“妈，这事又急不来。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你就少操点心。”

“我少操点心？你们两姐妹没让我少操心。找对象结婚可不是儿戏，你也该吸取教训了。”

“妈~~，我知道。时间到了，我该上班去了。”我不敢跟她提我和丹的事。抓了包，一溜烟出门。

上班的途中，遇到了凤。

“最近都在做什么？人影都见不到。”凤说。

“上班呢。你不也一样。”

“哟，最近长漂亮了。声音也变得这么温柔。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快点从实招来。”

“哪有。我整天上班，哪有时间交男朋友哦。”想到丹，我又不自禁地脸红。

“不过说真的，这回找男朋友可要小心了，不要再找个象鹏一样的。不为了你自己，最起码为了你妈，不要再重蹈覆辙。”

“谢谢你的提醒，要迟到了，不跟你多说了。下次有空去你家玩。”

“恩，好的。”

“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懂，只是一路上我们都在沉默，其实我不要，太多的承诺，只要你能说声爱我。。。。。。”打从我上班开始，丹就一直在唱这首歌。这是一首很老的歌，我觉得奇怪，丹怎么会学会唱这首歌的？后来，我才发现，其实丹只会唱这几句而已。

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快被撕成两半了。我沉默地坐着，也不出声。

是什么样的感觉？感觉就是又甜又涩。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我不知道秋天已到尽头。但是有丹在，我就感觉暖暖的。

渐渐地，我感觉不对劲。我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8号小姐自去仙居看男朋友回来，就整天和丹唧唧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之后，丹看我的眼神就和往常不一样了。是猜疑与怨恨。

老是有人打电话来，我接起来，对方却又不出声。

和往常一样上班。我穿着吊带衫，外面套了件牛仔衣。

丹看着我。我不敢看他。心里满是疑惑。

“你这个老太婆，你以为你很漂亮吗？整天一付清高的样子。”

我惊呆了。一阵尖锐的痛楚由心脏漫向四肢百骸。我全身都在发抖。

“我丑，我老，我清高。但是我没有求你来喜欢我，也没求你来爱我，你大可离我远一点。你不过是长得帅而已，这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只中看不中吃，由心里往外烂的梨。”我象一只受伤了的动物，开始抓牙舞爪地反击。

这场架吵得莫名其妙。我弄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这样也好，什么年龄与地域问题都没有了。我也不用被撕成两半了。至少我可以让妈妈少操点心了。我模糊地想着。

痛。浑身都痛。但是我表面还是若无其事。旁人看不出我伤心还是高兴。上去吃饭。饭桌旁只有丹一个人坐着。我捧着饭碗到了阳台上去吃。

好冷。风瑟瑟地刮着。已经是冬天了么？晚上的饭好象跟以前差不多，但是觉得好难吃。我硬撑着要把它吃完。真的好冷，但是我不想进厨房。丹在那里。

第二天．刚上班。老板不在。

“叔叔，我不做了。现在提前跟你说一声。等你找到下一个收银员，我就正式辞职。”我对老板的爸爸说。

丹吃惊地回头看着我。我没有看他。径自回到收银台里坐着。

“做得好好的，怎么又不做了呢？”老板的爸爸不解。

“我这个人太迷糊了，老是要出错。其实不适合在这里做的。”

“客人们对你印象都不错，说你有素质。唉~你执意要走我也不留你。在这里做确实委屈了你。”

“您别这么说。在这里你和阿姨对我都很好，尤其是伟，把我当妹妹看待。”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不知道。想去念书。但是可能不是念书的料。再说吧。先休息一阵子。”

“那也好。”

很沉默。大厅几乎听不到我的声音。几个小姐坐在沙发上闲聊。

“王菲，三十多快四十岁了吧？怎么会跟谢霆锋谈恋爱？”

“不清楚。反正她女儿也有十来岁了。”

“谢霆锋才二十出头吧？明星们的思想都是挺怪异的。”

“现在流行姐弟恋呢。”

听着她们谈话，我苦笑。无意中还追赶了一次潮流。

11号小姐坐在吧台。

“过几天，我们这里就只剩下一个帅哥了。”她的语调似在哀叹，似在惋惜。

我没答话，狐疑地看着她。

“怎么？你不知道么？丹已经跟伟辞职了。过几天他就不做了。”

“哦~~~。”

我已经辞职了。为什么他还要辞职？辞了职，他去做什么？而这又关我什么事。我凄然一笑。

独舞悠然

二十

20号小姐生日。肯定又少不了丹。他们吃过饭由外面进来。我就发觉他不对劲。好象是喝醉了。进了洗手间好久都没出来。我坐在吧台里干着急。

“小甘，丹进了洗手间好久都还没出来，该不是喝醉了吧？”我对旁边的小甘说。

“哦，我去看看。”

于是小甘就去拍洗手间的门。一会儿丹才由他们搀扶着出来。我看着8号一会拿毛巾，一会又拿什么。忙进忙出。

只不过是喝醉了，没什么大事。我在心里安抚着自己。还是着急。

你急什么？说不定他不是为你呢？可是不管为了谁，他都不能再喝酒的。记得他有跟我说过，医生嘱咐过他，再喝醉酒的话，他的胃就会很危险。

“叫他少喝点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这会躺在床上不但说胡话还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伟出来后站在吧台前说。

好不容易，各人都忙空了。小姐上钟的上钟，伟进了小姐房和没上钟的小姐们交流思想去了。我瞅了个空，溜进了丹的房间。我的脚步很轻。

房间里光线昏暗。他似乎睡着了。和衣躺着，被子也没盖好。我在床沿上坐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揪紧了痛。

爱情是磨人的东西，若是不去碰它，每个人都会过得很好。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帮他盖好了被子，又帮他扶正枕头。发现床头柜上没有开水，又从外面提了壶开水，倒了一杯放在床头柜上凉着。我才转身出房门。

每隔几分钟，我就踱过去看看他。

三天，丹都不出房门。

刚上班，我就进了机房，打开开关，并开背景音乐。

走到门口就看见丹坐在收银台外边。眼睛笔直地看着前方。

“我知道你喜欢我的。”他的语气幽幽地。神色是落寞的。

你知道还说那样的话，仗着我的感情，我不想伤害你，而你存心欺负我是不是？我只是看着他，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他也不再说话，空气里只有萨克斯版的《铁达尼号》主题曲《爱无止境》。

想着那天他说的话，我的心就尖锐地痛起来。算了吧，也许分开了未必过得不好。牵了手，也未必会过得好。

冲不破情网，只好带着你飘荡，

看今生要用多大的痛苦，才能偿还欠你的眼光。

冲不破情网，只能安静地悲伤，

算人间不能结合的缘分，都是一场末代的荒唐。

今天是丹最后一天上班。明天他就要转行去学汽车驾驶。眼看着要各奔西东。沉默是难言的痛楚。

有空的时候，丹总是往这里跑。

新来的领班也是个男孩子。作了一番自我介绍后，他跟我握手，表示合作愉快。我大方地伸出手。

丹站在排钟表前，假装调整号码，眼光却往我们这边飘。

接手我的工作的收银员来了。我收拾私人东西离职。我跟所有的人告别。几个小姐还要了我的QQ号码。

“小甘，丹，谢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再见。”我走进小姐房，对丹和小甘说。

“以后有空常来玩哦。来看看我，还有丹。”小甘说。丹站在原地，呆呆地不说话。

我笑了笑，再也不看他一眼，车转身子离去。

朋友请吃饭。我心情不爽，多喝了几杯。头重脚轻。压抑下的思念在酒精的催化下在黑夜里泛滥开来。

“喂。是我。”我拨通了丹的手机。怯怯地说。

“你还打电话来做什么？不要再假装清高了，你只不过是为了报答我在工作上对你的照顾而已。我所说的话，只是跟你在开玩笑而已，还有，我的那句‘有心栽花花不发’，是指那个15号。”

我的手机“拍”地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话仿佛抽光了我身边所有的空气。原来在他眼里，感情可以如此的廉价，就象请人吃顿饭。

我没有哭。却凄厉的狂笑起来。笑我自己的傻，笑我自己的痴心。

我开始不吃不喝也不睡。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烟，一根接着一根。

大悲！而后生存。胜过每天和那些小哀小愁日日讨价还价。三毛说的。我认了这个理。

我不再抽烟了。喜欢泡网上。和陌生的人嬉笑怒骂。有时候会对着虚无的网络发呆。现实的生活何尝不如网络一般虚无。

QQ里有陌生人的消息。

“我喜欢你。”

我没回。

“我喜欢你。”

我还是没回。

“我真的喜欢你。”

“那是你的事。”

“你怎么这么冷酷？”

“随便你怎么想，这都是我自己的事。”

“我还是喜欢你。”

“我说过了，那是你的事。”

我回复后就关掉QQ下线。

没事，我还是泡网上。

“想念使我的心长满了翅膀飞向你。。。。。。”打开QQ就有人留言。陌生的网名和陌生的QQ号码。是谁？丹吗？

哼！我冷笑。

无意中，我闯进了BBS。生活里又多了一项内容。敲打文字。我的忧伤，我的孤寂，我的思念。还有我已然逝去的爱情。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是一组陌生的号码。

“我有两次出生，一次是我出生，一次是遇见了你；我有两次死亡，一次是我老死，一次是离开了你。我爱我自己。因为你曾经爱过我。”

我回了信息。

“对生活，我有两种坚信，一种是在哪里跌倒，我会从哪里站起，一种是没有爱情的日子我会过得更好；对世界我有两种怀疑，一种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就凭一个人的一句话就变成了假；还有一种是明明在翻看自己手机里的短信，却源自于一组陌生的号码，你是不是发错了？”

那头没有了回音。

不久后，我换掉了手机号码。好一阵子我都不上网。

“霞，电话。”妈妈在楼下喊。

“喂。”

“霞，我是扬。”

“哦，你有什么事吗？”

“辉和她家里人吵架，从二楼跳下来，摔断了腿骨和脊梁骨。”

“怎么会这样？你没骗我吧？”我太震惊了，几乎不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也没必要这样骗你呀。”

“她现在在哪儿？”

“在人民医院，XXXX病房。”

“恩，我知道了，有空就去看她。”

辉和我同年。前年才结婚，我还做了她的伴娘。现在有个女儿，才一岁多。婚后和她婆婆一直不和。这回闹到如此地步是我始料未及的。

下了班，我没回家吃饭，就去了医院。

辉躺在病床上。消瘦了不少。眼眶下黑黑的。想必和人打过架。我在的一个多小时间，没有见到她的家人来陪她。

有爱情如何？有了婚姻又如何？相爱而不能相守更能如何？

眼镜121

晚上抗台!

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期待楼主继续!

独舞悠然

二十一

站在街边，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看起来都很平淡地忙碌着。

人，这一生忙忙碌碌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那个时刻都想得到的幸福么？但是，幸福是什么东西？

我皱了皱眉，走进店里。我还是做收银工作，只换了家店。

上班。空闲，枯燥，乏味。下了班就回家。洗澡睡觉。日子如此的周而复始。

从床上爬起来就已经十一点多。进了浴室刷牙洗脸。自从离开那个休闲中心，就没再见到过丹。那天晚上喝醉了酒。第二天脸上就长出好多的痘痘。好一阵子了，我脸上的痘痘还是徘徊不去。

出了浴室，老娘已经做好饭。我在饭桌旁坐下。

“你的那些男的朋友呢？”老娘对正坐着吃饭的我问。

“问他们做什么？结婚的结婚，忙事业的忙事业。”

“女儿啊，再过几年你就三十岁了呀。”

“三十岁怎么了？我现在看起来就很老了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也该嫁人了。”

“你养不起我了就说声，每个月交多少饭钱你说个数。”

“去，你这个死丫头。人家的女儿早就自己找了个好男人把自己给嫁了，儿女都好几岁了，你还要我为你操心。”

老娘左看右看，她的女儿只不过就长了几颗痘痘，也不是丑到见不得人。怎么就是到现在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她的脸上满是郁卒。

“还早了，至少现在还没三十岁。”我无所谓地放了碗筷说，“我上班去了。”

“等一下，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的一个朋友，她有个亲戚，二十七岁了，还没女朋友。原来家在南屏乡，是厨师，现在在高山移民有套房子。要不要看看？”

我皱眉。

相亲，很老套的解决婚姻问题的方式。不过也有个好处。不用花心思和时间，就知道对方的家世背景。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家长同不同意。但是这样的婚姻多数都没有真正的感情。

我真的就这样把自己嫁掉算了？

“人我已经看过了，还不错。明天早上他到家里来玩。你早点起床。”老娘见我不说话，又继续说。

“什么？你答应人家了？我都还没答应呢。”我尖着嗓音怪叫起来。

“你不看也可以，自己去找一个来。只要不再让我操心就好。”老娘似乎在向我下通牒。

自己找一个？

这世界上到处是男人，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大清早，我就被我老娘的河东狮吼叫醒。我眯着一双近视眼，坐在客厅。心里在不断地哀悼我的美容觉。一阵狗吠之后，先进来的是我老娘，之后走进来两个人。走前面的年纪略长，该是后面那个吧？

个子170左右，看上去还蛮清爽的，不是很帅也不是很丑。其他的，没感觉。我相信没一个人会对一个陌生人有很多的感觉。现代的社会里没有一见钟情这回事儿，除非是小说上写的，电视上放的。我觉得那是不现实的。

后来才知道，年长的那个是他姐夫。

他们冲着我笑，我的嘴被迫向两边咧开。幸亏我嘴唇的皮肤够滋润，要不肯定会裂开并出血。我的四肢由我老娘的眼光控制着去倒茶。

完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和我老娘说话。就是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能是我的耳朵还在睡觉，一阵介绍下来，我竟不知道他姓啥名谁。

“你们互相留个联系电话吧。”他姐夫说。

我报了我的号码。他打通了。我没有把他的号码存进去。

他用的是TCL最新的机型。我一直觉得那种手机还是女孩子用比较合适。

废话了一阵，他们起身告辞。

“还过得去吧？”老娘在他们走后试探着问。

“没什么感觉。”说完我就转身上楼，睡我的回笼觉。

正在上班。电话响了。

“喂。正在上班么？”

“恩。”

“做收银工作很空闲吧？”废话。

“还好，空的时候可以坐在这里看电视。”

“每天有钱摸很爽吧？”

“又不是自己的。”

“你一直都做收银？”

“恩，有一阵子了。”

“那很会鉴别人民币真伪咯？”

“基本上能辨别真假。毕竟这是我看家的本事。要不几个月工资也不够赔。”

这算聊天？比较象闲嗑牙。

独舞悠然

二十二

下雨的晚上。差不多快下班了。电话铃声吵起来。

“霞么？可以下班了吗？我现在就在门口。”

“哦。快了。外面下好大的雨呢，你怎么来了？”

“出来办了点事，还早，就打电话给你，看你下班没有，顺便送你回家。”

“呵呵，怎好意思劳烦你。我跟老板说声就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匆匆和老板结完帐。我背着包走出来。

他坐在他的本田太子车上。见我出来就笑着跟我打招呼。我坐上车后座。

家也不很远，不一会就驶进了家门口的小路。

“上次来我还奇怪这后面还有路的，都没走过。”

“你没来过当然不知道咯。鲁迅说，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以前这里只是一条很小只容一个人走的路。”

“鲁迅是谁？就是水浒传里的鲁智深么？”

我坐在后面发笑，没有马上回答。

“笑什么？”他问，语气里有点窘迫。

“鲁智深有句话很有名的你知道不？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儒子牛。”我掩不住笑意。

“现在知道了。”他又说。

我又是一阵笑。

我不主动打电话给他。基本上我自己也不看好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发展。

晚上，我没去上班，很无聊。和大嫂在房间里聊天。

“那个男孩子怎么样？还可以吧？”大嫂问。

“觉得也没怎么样啊。”我心不在焉。

“他有打电话给你么？”

“有啊，打过几次。”

“聊些什么？”

“没什么啊，随便聊咯。”

“晚上他怎么不打电话给你？你打一个给他吧。”

“我才不打呢。跟他没什么话好说。”

“叫他过来打麻将。又没事。”

“可能不会过来吧。我不想打。”

“没事啊，就打个电话而已。不一定叫他过来打麻将，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大嫂非叫我打。我心里老大不乐意。

电话接通了。

“和我姐姐一起在买衣服，过几天打算出远门。”

“出远门？之前好象没听你说过。”

“是啊，就跟几个朋友说过。”

“哦？”

“一个女的朋友在车站工作，还有一个女的朋友自己开了一家服饰店，再一个女的朋友很漂亮是XX局长的千金。”

我莫名其妙，他的朋友在什么地方工作关我什么事。一转念，我就淡笑起来。

“你的那些女的朋友都还没结婚吧？”

“恩，你不也没结婚。”

“我爸说了，不让我嫁到乡下去，说回一趟老家还乘汽车七拐八弯，下了车还得走好一阵的山路，摩托车都开不到家门口。还说乡下人没知识又封建，只会用一双狗眼看人。所以咯，我到现在还没嫁人。好了，不跟你说了，牙齿磨平了你可能也不懂，我还怕没牙齿吃饭要饿死哩！还有你跟那个局长千金结婚的时候可别忘记请我喝喜酒哦！”说完我就“叭”地挂了电话。

偶尔的一次改变习惯，会有意外收获。他当自己是个皇帝，而我是一个期待着他朱笔御批的秀女吗？

我不是秀女，他也不是皇帝。

爬起床就在走道上碰到老娘。

"那个厨师有没找过你啊?"老娘劈头就问。 "他找我做什么?他有的是什么红颜知己，又岂会缺女朋友？我一没财，二没色，还是不要浪费他的时间了。“我上前搂住了老娘发福的身躯,:"呵呵,妈,你就养我一辈子好咯.别在操心我的婚事了。对了，如果我没嫁人，可不可以在家里住一辈子啊？"

此举惹来老娘一记白眼。

“做午饭去。看见你烦也烦死了。”老娘把手里拎着的菜扔给我。

我扁扁嘴挑挑眉，朝老娘做鬼脸。